风被蓝天推着向前走
落叶又被风推着
不断吐出秋天的唾液
向大地的怀抱奔赴
以她金色的灵魂
滋养下一个春天
看见母亲的味道又再次复活
不问姓氏名谁
只要妈妈的味道能在这世上永生
像空气和滔滔不绝的江水
我命由我不由天,能做到吗?齐格薇时常在心里打这个问号,接着又自我否定,她既信命又不甘于此。
眼睛一睁一闭,又到了秋风夜凉时,落叶纷纷扬扬如雪一般,寂寥的飘落着,同时带着雪花的冷,以及蝴蝶温热的姿态,不断飘然而至,却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站点到底在何处,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呢?不得而知……
齐格薇时常看到此景,感觉自己不过像是那一片叶子而已,或许每个人都如同这叶子,长在哪棵树上无从选择,何时会飘落何地,也没法选择,就像人的出生和归处也都无法选择一样,所以,再想想,人命由我嘛?!估计是哪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自欺欺人的说法吧。
所以,往往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齐格薇看着一天天发福的身材,和逐渐膨胀的腰身,爱美的她着实有些忍耐不了,再加上原来坐月子都没有休息调养好,那时因为婆婆要自己快活,老妈要管铺子,老公又要上班,结果就成了自己招呼自己坐月子,自此便落下腰疾等方面的病根,站久了,或是坐久了,腰就像钉钉子一样,疼得她呲牙咧嘴,受不了的时候,只有逼着老公,缠着他临时充当一下理疗师,靠外行按摩来缓解缓解疼痛。
可这些显然是治标不治本,稍有劳累,或者是变天,时不时就会老病复发,还周期性越来越频繁。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像当年的老妈,一种莫名的害怕和忧虑,挡不住的就冒出来,她也越来越害怕,走她妈的老路。
她只好再一次向儿子求助,“儿子呀,你看你妈这年纪一年大一年,铺子里的辛苦活,我这身体是越来越有些吃不消啊,你能不能回来帮帮妈妈,扛一扛哈,这闭着眼睛数钱都数不过来,这么热眼的买卖,真是舍不得放下,更舍不得丢啊!”
“可是我的妈呀,您能不能再听我说说呐,我一直都没管过铺子,而有关麻辣烫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十分陌生。我长这么大,去铺子的次数,用十根手指都显得多余,而且小的时候,每次去,都被老妈和外婆,定义成破坏分子,说搅屎棍又来啊!所以,我对铺子真是一丁点都提不起兴致来,更别说去管理铺子,还有什么做麻辣烫。再则,退一万步讲,我即便硬着头皮把铺子接过来,我只会砸掉,您和外婆好不容易创下的好口碑,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选,您确定还能要吗?!求求您了,老妈,谢谢您还是高抬贵手,另请高明吧,真心不愿意让你们两代的麻辣烫,毁在我的手里。”
“我都没说两句,瞧瞧你这连珠炮似嘴,太能说了嘛!你叫你妈我去哪儿,还什么另请高明呢?!”
“大姨,二姨,三姨她们几家,去动一动心思,实在不行,就去外婆老家里头,看看同乡里,还有没有亲戚之类的,愿意来城里,发展发展的呀?!”
齐格薇他们母子就麻辣烫传承的事,已再三商讨多次,却无果,这让她既窝火又上头。
怎么办嘛,去三个姐姐那边也绝对是碰钉子,自己这一辈的都没接,还能指望下一代,真不靠谱。而后到末了,她还是决定破釜沉舟,只好听儿子的建议,回老家再想想办法吧。
死马当活马医呗,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乡下真有人乐意接铺子的,或许对他们来说,等于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傻瓜都晓得,何乐而不为咧。
只要老妈的这个味道能活在这个世界,代代延续,能够传承下去,不至于断流,终归是对老妈有个交代,起码我是尽力啦,并未食言的。
如果等到像老妈那样,撑到身体垮掉的时候,再找谁呢?恐怕连个托梦的人都没啦,外传也好,内传也好,管他姓齐不姓齐,只要能保住妈妈的味道就好,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妈妈,您老可是看见了,我可真是尽心竭力了哈,这也是万不得已,没有办法的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