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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不知道什么设备仪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山感觉自己如同宿醉一般，全身使不上劲。
想要说话，却发现全身上下除了脑子能动，其他地方都毫无反应。
“我这是怎么了？”
陆山思绪纷飞，总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一样，现在如梦初醒，但却依旧没能从梦中回过神来。
一些奇怪的梦境碎片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什么身材傲人的师姐，机械飞升的师兄。
还有一些奇怪的碎片，比如一个对着树做不雅动作的老头。
嚯，这梦可真够乱的，写成小说说不定有噱头。
滴滴……滴滴……
耳边的仪器声似乎加速了，紧接着，陆山听到自己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大喊：
“医生！医生！这电视响了，响了，快来看看，是不是我儿子要醒了！”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身边似乎来了好几个人。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快，去拿检测仪，陆山，你能听见吗陆山？”
陆山……
是在叫我吗？
是了，我就叫陆山。
陆山脑袋昏昏沉沉，零零散散的记忆回归，他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
自己好像加班到十一点，下班回家的路上，下雨了。
他骑着小电驴，想着也快到家了，就没穿车篮子里的雨衣。
这时候雨好像更大了，还打雷了，自己没注意压着路边的白线，被滑倒摔了。
妈的，这白线到底什么材料刷的，下个雨跟特么滑梯一样。
再然后……再然后好像有一道雷劈下来，自己就失去知觉了。
所以自己是被雷劈了吗？
这也太草率了吧。
自己现在是成了植物人了吗？
陆山顺着医生的话，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一丝一毫。
“小山，小山，妈知道你听得见，你放心，张医生肯定能把你治好，别怕啊，妈就在这呢。”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陆山思维一怔。
妈也来了啊，这幅样子让他们看见，真是……
自己家庭本就算不上富裕，自己累死累活打工那么多年，其实也没攒下多少。
好不容易不用问父母要钱生活了，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事。
要不别治了吧，那些钱给你们留下养老吧。
陆山想这么说，但是无奈根本说不出口。
“老陆，傻站着干嘛，快去帮帮医生啊！”
“诶诶，好。”
原来老爸也在啊，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不过想想也能猜到，恐怕看起来很疲惫吧。
对不起啊，真是拖累你们了。
以后日子会怎么样呢？
自己就这么瘫在床上，然后不停的向家里吸血，最终拖垮家里，到最后自己还是废人一个？
陆山无力的想着，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小山啊，你这么躺着肯定无聊吧，妈知道你能听见，我跟你讲啊，咱们村那谁，最近又结婚了……”
“哟，老东他们家那个，我都不想说，又出去赌啦，家里车都被他偷偷卖了，真不是东西。”
“前两天你爹看人家卖烤肠赚钱，哟，非得张罗着在网上买个烤肠机，下班去当副业，结果出摊第一天就被城管逮了，现在咱家天天吃烤串，我看见那玩意儿就烦。”
“……”
她也不说谁家儿子又给家里买新车，盖新房了，也不对比，就挑着一些八卦说。
听着自己老妈在旁边絮絮叨叨，陆山竟感觉出奇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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