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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皇帝惊慌失措的声音，声音颤抖，咬字不清，不复刚才的伪装，似乎连情感都真挚了几分。
“谢云裳，谢云裳！”
“来人，救命啊，快救人！”
一声声呼唤，叫醒了所有人。
谢二爷，谢二夫人，谢云舒，谢大爷，谢三爷，谢明朗，谢大夫人……
所有的谢家人都放下手中的一切，飞奔而上。
谢云裳双眼紧闭，脸色白如纸，双手无力的垂在地上，那支利箭正中胸口，鲜血染红了桃粉衣衫，凄美而绝望。
谢二爷太过着急，脚下不稳，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却顾不得剧痛的掌心膝盖骨，艰难爬起来，踉跄着跪在女儿面前。
鬓角微霜，似是老了十岁。
“对不起，云裳，是爹对不起你，爹的云裳……”
泣不成声。
谢二夫人一把推开皇帝，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泪如雨下，放声大哭。
“女儿，我的女儿啊。”
“你怎么这么傻，你让爹娘怎么活！”
谢云舒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二妹妹，你起来啊！”
“你不是七窍玲珑心吗？你不是算无遗策吗？你不是那么厉害吗？你怎么会死！”
……
所有人都围绕着，痛哭着。
高高在上，冷傲无双的谢家人的头顶，像是覆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气氛沉痛。
哪怕是外人都露出怜悯感怀之色。
谢大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躯彻底断了傲骨，佝偻落寞，藏不住的自责愧疚，还有深深的痛苦。
谢曦和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夺了一把刀，大刀太重，刀尖在地砖上磨得作响。
二姐姐死了，总要有人给她陪葬。
不然太孤单了。
你们上代人的仇怨争斗，为什么要二姐姐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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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我管你有什么苦衷，管你是不是失误，死的都不该是二姐姐！
许是杀气太重，谢大爷侧目看去，瞳孔微缩，随即苦涩一笑。
嘴角蠕动，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谢曦和空洞无神的眼睛，瞬间绽放出亮光，飞奔而上，粗暴飞快的扒拉人群，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箭尖刺穿的胸口。
“有，有救！”
短短两字，像是灰烬里的最后一丝火星。
谢二夫人声音颤抖，“真，真的吗？真的有救吗？”
谢曦和还没有说话，谢云舒急忙解释道：“三妹妹医术极佳，当初周瑾瑜被荆棘捅穿腰腹，都是三妹妹救回来的。”
谢二爷喜极而泣，“珠珠，只要你能救云裳，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一定要救云裳！”
……
其他人也叽叽喳喳的。
惠安公主不耐大吼：“废什么话！别耽搁时间了，珠珠说能救，就一定能救！”
皇帝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喜色，厉声道：“肃静！救人！”
声音冷冽，威严霸气。
这一瞬，谢大爷表情微变，他仿佛看到了先皇，甚至他比先皇威势更甚几分。
可那一瞬。
皇帝又恢复了懦弱无能的模样，畏畏缩缩，仿佛刚才一幕，都是幻觉。
谢大爷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三爷看着女儿的表情，眼底带着淡淡的自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