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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晚，屋外昏昏沉沉。
“三乘三？”
“六...六...哦九。”许满颤颤巍巍地说道。
男人急躁:“一个下午了，就这么点算数都背不下来吗？”男人越来越气，拿起手中的一根竹条就要打上来。
袁淑华及时出现:“诶，诶，诶！孩子这么小一个，背不住不是很正常吗？”她一把拉过许满，护在身后:“吃饭了，爸妈都等着呢，每天就这么拉着小满考来考去，孩子哪里受得了。”
女人念念叨叨不停，饭桌上五个人表情严肃。袁淑华想开口，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过了许久，袁淑华看了看许满和许维舟。
“爸，妈，我和建军准备去浮山打工了，就是...我们这样一直到处跑，带着两个孩子...”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懂了彼此的意思。什么也没说，许建军觉得透不过气，如狼似虎的吃完碗中的饭菜。
“爸，妈，我吃完了，出去透口气。”
听见关门声后，张珍平才徐徐放下碗筷。
“要我说，淑华，你就不该嫁那么远。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嫁给那个许建军，远吧，回趟家多不容易？他的父母又走得早，这下你们两个东奔西走的，孩子没人又没人带了。”
“妈！他父母走得早，可怜，一个人长到现在不容易。他自己家的兄弟对他不好，好不容易结婚了，你们为什么不能体谅我们呢？”袁淑华打断争论，她内心可怜许建军。她觉得他不容易，从小父母双亡，家里两个哥哥也不待见他，对他也是非打即骂，明明他很聪明，从小却被差使做各种事...
沉默很久的老人也开口了:“珍平，建军不容易，只要他有本事，我们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淑华，你过得好比什么都好。你姐姐自己有本事，我们也不担心，就担心你了。”张珍平泪眼朦胧，看着淑华，她从小就疼爱的小女儿，可惜偏偏眼光不好嫁了个家境不好的男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他好，他很好，他只是出生太苦了，太不顺了...”何淑华忍着泪水。“你们也别老是说他，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都别去说他。”
“你把两个娃安心的放在我这里养着，你们两口子安心出去打工，这是在我和你爸家，把小满和维舟放在我和你妈这里，我们倒不会说什么，你姐夫更不能说什么。”老人叹了口气，有些哀其不幸。对待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再对她好也要看人的脸色了。但是淑华和建军常年在外奔波，也不能总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受罪，尤其是维舟才三岁，小满才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
路边
许建军点了一根烟，寒风吹过，脸颊刺痛。他回忆着自己的童年，想着两个孩子。心里想着，一定要让孩子们好好读书。烟熄灭了，心事却没有熄灭。
推开门，老婆，岳父岳母望着他，那种压力感铺面而来，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没本事，他没能力，他只能让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受苦。许建军强挤出一个笑脸：“爸，妈，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