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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甚至因为挤不上电车被迫迟到。
在东京街头一夜过后都出现各种行为怪异的外国人,让普通人以为是遭到入侵了。
混血种是严重的不安分因素,大量的混血种涌入对治安管理造成极大的影响。
这时候,蛇岐八家手下的黑道就发挥了大作用,由源稚生亲自下令,要求黑道对自己辖区范围内的外国人进行监管。
一旦发现他们的异常行为马上上报本家,然后再由执法者小队解决,一定程度上将局面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这些大大小小的帮派遍布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行业,这些在街头闲逛的混血种被黑道人员盯上,时刻监视着。
东京大学校外,一辆拉面车还是按时到达竖起招牌。
上杉越自从上次与路明非交流过,获得能离开日本的一大笔钱,但真的要走的时候,他反而有些迟疑了。
他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太久,早就忘了自己原来是一个法国人。
有些东西并不是不去回忆就会消失,而是如同梦魇般追着自己。
上杉越决定等到故事的结尾,等待圣骸与蛇岐八家的结局,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好像还得靠着卖拉面维持生活。
将车门升起,一张他这辈子都不愿意遇到的脸出现外面。
上杉越不语,将门再次关下。
不过那个人更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拉面车上。
上衫越并不意外,对于那个人而言,自己的动作太慢了,
“昂热,想不到你的时间零竟然有一天会用来闯进一个孤寡老人的店子里。”
来人正是昂热,他听到凯撒关于路明非计划的报告,不免感叹年轻人的大胆,同时也感觉到局势的失去控制,只能连夜赶来日本。
昂热自来熟的说道,
“有没有咖啡,最好是现磨的。”
“没有,我都变成这样了哪里还讲究那些东西,开水要不要,自己倒。”
昂热在后厨翻了翻,最后只倒了一杯白水,说道,
“想不到堂堂的皇竟然会落到现在的地步,连招待老朋友的咖啡都拿不出来了。
不过这片地不是在你的名下吗?你为什么会过得这样惨。”
上杉越看了一眼昂热,
“离开蛇岐八家后我又没有什么收入,靠着这片地我又不能做什么,能养活自己不错了。上次来的那个年轻人是谁,星火,竟然将诺顿都杀死了。你们卡塞尔不行了吗?”
“只要能杀死龙族,谁来当老大我没有意见。而且,星火的恐怖,远远不是你能想到的。”
上杉越沉默,良久,由说道,
“这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可没有心思帮你们去对付什么白王。”
昂热看着他,眼神要将上杉越吞噬,
“我只是想来看看曾经的朋友,你老了,按道理来说你会比我活得更久,但是这么多年的你颓废在这里,成为一台生锈的机器。
龙血充盈身体的感觉你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现在的你,还有当初为了蛇岐八家来刺杀我的勇气吗?”
上衫越整个人一下松下来,他能在路明非面前保持平静,但在昂热这个了解自己的人面前,已经没有必要再伪装。
“我的心死了,你的心依旧年轻,没有了心,再优秀的血统也会逐渐凋零。
昂热,我有什么反而羡慕你,至少你有着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而我,连复仇都做不到,是我,是我亲手将那个刽子手送去杀死了我的母亲。”
上杉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态,那些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在没有来到日本之前,他与大多数的法国青年一样,平静的读完大学,准备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一群黑衣人找到了自己与母亲的住所。
他们表明了目的,来自日本一个古老的家族,蛇岐八家。
自己的父亲上杉秀夫原来是这个家族的最高统治者,也就是大家长。
父亲因为一些缘故去世,上杉越是唯一继承了他血统的孩子。
为了继续传承这份血统,他们要将自己接回去管理整个家族。
听起来很荒诞的情节,但他们的身份真的被确认过后上杉有些沉默了。
这样一笔大的遗产在等着自己继承,想想都要激动。
不过母亲却反对他去日本,他一定有着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年轻的上衫越不顾母亲的劝告,已经被灯红酒绿迷了眼,最后跟着蛇岐八家一起回到日本。
母亲一个人留在了法国。
来到日本后,起初的上杉越还有些惶恐,直到见到各种家族的家主都来给他接风洗尘。
担心他说不惯日语,还贴心的配了翻译,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
上杉越终于相信那些人说的是真的,甚至好有意的将家族说成是一般的大家族,害怕上杉越不相信。
实际上这个家族与天皇共同掌管着整个日本,上衫越久这样成为日本的地下皇帝。
家族给他配备了很多美女,希望他能早点传宗接代。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不用他操心,所有的东西都会有人准备好,自己只需要按照固定的流程出席,发言。
直到有一天,家族让他犒劳一群从战场退下来的人。
战争什么的,上杉越并不关心,反正影响不到自己。
宴席上说得起劲,一个人拿起拍摄的照片传阅起来。
大声的炫耀自己的战绩,丝毫没有后悔。
上杉越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他质问那人,得到的答案是都被他杀死了。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犯下多大的罪孽,想用这样的方式为他洗刷一些罪行。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明明只要说出身份就可以活命,但她却没有选择说出。
大概是祂也不知道该如何为儿子的罪行赎罪,只能一死了之。
上杉越当初愤怒,那是他第一次使用言灵的力量杀人。
他残暴的杀死了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人。
事后,家族得知了事情的起因。
让他去家族神社反省,说他不该那样对待功臣,那个女人只是外人,流着相同血的他们才一路人。
上杉越简直疯了,这件事让他彻底非疯狂。
那天晚上,东京深处山里燃起大火,直到三天后才被熄灭,上衫越离开那片温柔乡,选择隐姓埋名。
“昂热,我们不同,我的仇恨之后让我更加颓废,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上衫越低沉着头,默默喝酒。
昂热看着这个苍老的上杉越,微微叹息,
“等一个结局吧,事情就要迎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