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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苏拉恩墓前,泠和老师。
两人盯着墓前的照片看了好久,老师抬手指着照片中的乌苏拉恩问泠:“你记得她吗?”
泠摇了摇头:“泠,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想要这张照片吗?”
泠低下了头,微风吹拂过两人,吹起了老师的长发,吹动了泠头饰上的羽毛。
“想。”
当老师打开箱子的那刻,一阵陈年酸腐的味道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老师一挥手,将粉尘扫到一旁。这从乌苏拉恩墓中取出的破旧木箱,居然还没有被泥土腐烂掉。
回忆里,这本是乌苏拉恩在临行前交代给老师的嘱托,说如果以后有一位老朋友来取,就将箱子从墓中挖出。
“祖玛,您说的那位‘老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是什么种族?长什么样子?”老师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乌苏拉恩只是慈祥地笑着,随后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我和他已经有一千年没有见面了,我忘记了他的声音,他的长相,但是在回忆里,在梦中,我时常与他重新回顾那场旅行,那些发生了的事,我仍历历在目。”
“我想,他应该也忘了我吧...”
如果老师的猜测没错,乌苏拉恩口中的“老朋友”便是泠。
老师手一挥,箱子中的物品便自行飞了出来,整齐的陈列在两人面前。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一件华丽的连体风衣,一枚戒指,一本已经泛黄了的羊皮书,一根破损的魔杖和一个空信封。
风衣是由一件白色的内衬和黑红色的外袍组成,两件衣服连在一起,连接处用镶金的丝绸缝制;袖口和领子边缘做了特殊处理,可以自行调节宽窄,增加透气度;肩头处羽毛缝制的披风垂在身后,由金色的肩章固定,看上去像一对真正的翅膀。
老师让泠穿上了这件风衣,大小非常合适。而且风衣与他的眼罩似乎是配套的装饰,这也进一步证实了老师的猜想。
戒指则只是一枚普通的宝石戒指,对泠的手指来说有些狭窄了,应该是乌苏拉恩生前的装饰,破损的魔杖和空信封没有什么特殊的,应该都只是普通的物品。
羊皮书打开后,里面用看不懂的古文字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有些地方还绘制了一些图画和奇怪的符号。
老师将书中的一些古文字记录下来后便将本子交给了泠,这些文字与她平常研究的有些不同,解读仍需要时间。
老师抬手一拍泠的肩膀对他说:“想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世,那就得去索尼里共和国,那里生活着目前我已知的也许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同族了。”
索菲娅凑了过来,她先是用手摸了摸泠身上的衣服,又小心地凑到老师的身边:“老师,泠要走了吗?”
老师看向索菲娅,有些苦涩地干笑了两声:“对,而且你还要和他一起走。”
索菲娅也跟着笑了两声,但是在她意识到老师并不是在开玩笑时,又紧紧地抓住了老师的衣角。
“旅行是每个长生种族必须经历的事情,索菲娅,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我来到坎比尔村之前也走过很多地方,旅行的意义是非凡的,人总是要做出一些尝试,你也不可能一千年都呆在这个小村子里。”
老师看索菲娅害怕地依偎在自己的身旁,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接着,她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不过,现在旅行还为时过早,在你成为能独当一面的魔法师之前,我可是不会让你太轻松的。”
之后的三年中,索菲娅在老师的训练下逐渐掌握了很多火属性的战斗魔法以及基础的治愈魔法。起初,老师认为索菲娅的火魔力亲和并不太好,学习火魔法危险容易受伤。但现在看来,专精战斗的火魔法却是最适合在旅行中保护自己的魔法。
老师也曾想教泠一些自保用的魔法,但最后都放弃了,泠连最基本的在体内凝聚魔力都难以做到,只能放任由他自己去感受了。
与索菲娅每天的刻苦训练不同,泠只是每天捧着那本羊皮书看来看去,这上面的古文字与老师已知的有记载的所有文字形状都不同。直到现在,老师对羊皮书的研究都没有任何进展。
索菲娅是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即使把她的才能放到齐尼族中都能数一数二,老师预计要十年才能完成的魔法特训,索菲娅三年里便能熟练掌握。现在的索菲娅,已经可以配得上魔法师的身份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老师明白,不能再将两人留在身边了。
转眼间到了分别的时刻,老师并不继续跟着他们一起旅行。早些年前的那场战火中的旅途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她累了,短时间内不想离开坎比尔村了。
“老师,别担心,我会照顾好泠的!”三年的磨练让索菲娅成长许多,虽然眼角还是挂着不争气的眼泪,但仍在老师面前装出坚强的样子。
“或许吧。”老师笑着摸了摸索菲娅的头,同时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已经坐在马车上的泠,他已经穿上了那件华丽的风衣,手中仍捧着那本羊皮书。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泠是否能找回自己的记忆。
如果他就是那个人呢?她这么做会不会再次改变世界?
如果...再如果?
“老师!再见了!”索菲娅的声音打断了老师的思索,她不断地挥手,直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
旅行开始了。
索菲娅驾驶着马车,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的眼睛中闪烁着对新奇事物的光亮,她喜欢这与众不同的空气,连天空中的太阳,都比坎比尔村的更大更火红。
在六岁之前,索菲娅的眼神中只有饥饿,鲜血;因丧失家园而悲鸣的人们,永不停歇的炮火,举着尖刀的士兵和土匪。旅行的意义,只有苦痛。
索菲娅手中握着老师交给她的前往索尼里共和国的地图,在路上被杂七杂八的路标搞得晕头转向,每次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马车上就会伸出一只手,指着某个方向。
“这边。”泠指着某条路说。起初索菲娅还将信将疑,但泠总是对的。于是当那只手再次伸出来后,她就会毫不犹豫,向着手指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