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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慕青看着面容与千年后样貌一样，却更为年轻一些的师父，忍不住垂眸不敢与之直视。
“岩规兄，你来我逍遥派也有两日了，觉得我这里如何？”
“甚是不错”
“再不错的地方，想必也是入不了你的眼，凭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应该已经知道我邀你来此的目的吧”百无真人面带淡淡笑意，看着岩规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份探究。
“仙妖殊途…你想劝我不要执迷不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黎慕青抬起眼来，直直的看着师父的眼眸。
这一句话，不论岩规。
就连他自己也曾从师父的口中听说过了。
但他驳了师父的劝说，转身就跳了悬心崖，从那之后，师父再见他也不再提什么仙妖殊途了，只劝他回山门里。
他知道，叫他回山门，大概就是想借着逍遥派的威名护着他。
但他不愿意回，也是不想让师父为难。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不能连累师门。
世人无论打骂还是唾弃，都只向他来便够了，他不希望一千年前妖界的下场，就是他逍遥派的下场。
“你既知道，却依然还是要走这条路吗？”百无真人皱了皱眉头，觉得眼前的妖王，似乎和前两日有些不同。
黎慕青的目光偏向池水。
与其说是池水，不如说是蹲在那用手戳小乌龟的林山北。
“我爱上她的那一刻，便已经为将来那一日做好了准备，只希望将来若你我真的有对立的那一日，你能饶过我的子民”黎慕青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是说道。
前一句是他真心想说的，后一句，大概是泯灭在历史潮流中的岩规想求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如此…岩兄还请随意吧”百无尊者说不上自己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他总觉得，妖王做了这样的选择，他反而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虽强如斯，却依旧心中有情，可…世间安得两全法？
黎慕青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想了想，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师父，像是劝说又像是提醒：“百无真人将来若是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一定会选择保全宗门，而非私情吧”
百无真人一愣，不明白他为何有如此问题，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坚定的道：“那是自然”
“如此…望珍重！”
转过身去，黎慕青眼中温润的笑意淡下，眼中含了些许的泪水。
愿将来，他的师父也能如此坚定的选择弃他，而不是拼死相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