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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人语塞了，“我这不是有情况去不了吗？”
楚子涵没有看到那个岔道的路口在扩大，像是择人而噬的巨口在张开，她也没有听出男人的口吻里有丝委屈。
她只是在继续质问：“因为面具戴久了取不下来了是么？你一直在说谎，现在也在说谎，你从来没打算和我们道出真相，你是高明的骗子，也是世界上最糟糕……”楚子涵从背包里取出一沓纸片，劈头盖脸地砸了男人一身。
迈巴赫的车速慢了下来，而这时楚子涵才注意到男人居然沿着岔路驶上了高架，她居然没感觉到是什么时候调的头，就仿佛是岔路移动到了车前，但那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赶着去做所谓的“事情”。
男人驾驶车辆贴着路边行驶，随手从那沓纸片里拽了几张出来，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瞳孔微缩。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男人简直不可置信。
“刚才还不知道，直到你的反应才让我确信。”
那沓纸片中有卡塞尔学院官网的照片，也有从社交平台上找到的校外景物照，银色的世界树徽记小而显眼，扎在他眼睛里，像是打开门闩的钥匙，诉说着他，楚天骄深藏于心底的秘密。
“我居然有一天会被自己女儿给晃了……”楚天骄扶额苦笑。他早就发现了那批侦探，但作为一个言灵是时间零的人，他有足够的手段和能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男人。
但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本就不擅长控制的感情出卖了他，于是出了岔子。
“你知道多少了？”楚天骄问。
“路明非是你什么人？”楚子涵反问。
“哈？”他懵逼了。
“别装傻，你明明认识路明非，却在刚才装作不认识他，你的表情在看到路明非明显有一丝诧异。”
“正常做父亲的，看见自己女儿身边多了个同龄男生都会警惕的好吗？”
“是，是这样吗？”楚子涵也有点不确定了，她性格本就偏孤僻，完全没考虑过自己这个因素。
迈巴赫提速了，在高架上畅通无阻地行驶着，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楚天骄嘴里叼着未点燃的烟，楚子涵靠着窗户，一同望着前方白茫茫的雨，比着赛的沉默。而楚爸明显没女儿那么沉得住气，自作主张地打开音响，放出的音乐是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 Growing》：
“不对！”楚子涵顿悟似的一喊，把第一句歌词“The trees they grow high”压了下去。
“咋，咋了？”楚天骄其实在这首歌里存了点小心思，这首歌的歌词很适合被用来和女儿打感情牌，反正先安抚情绪，再想办法糊弄过去。
“你当时不光诧异，还有些……担忧甚至是害怕？你怎么会害怕一个学生？或者说路明非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害怕？”
楚天骄的冷汗冒了下来，他清楚路明非的父母是谁，也不想让女儿接触那个世界。他害怕的不是路明非，而是楚子涵被卷入那个世界。其实楚子涵分析得不算错，他害怕路明非和女儿扯上关系，而不是害怕路明非这个人。
“难道说……”楚子涵聪明的小脑袋瓜分析出一种可能，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可能。她的眼睛本来就大，此时瞪圆了还有点红，活像动画片里那只叫兔美的侦探。
该死，不可能吧？我女儿平时都看《百年孤独》、《活着》，再不济也是《哀愁的预感》。那么“复仇者联盟”的真相不可能真让她猜到吧？楚天骄很慌。
“难道说路明非是你的私生子？！”楚子涵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