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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闲静静地站在原地，低着头，默默地认着错。
他也无意狡辩什么，从王松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他做得确实不妥。
自己最为器重的学生搞出了一项了不起的发现，结果却先发给了其他导师，而这个人还是他多年的损友。
损友一个邮箱转发，后脚就过来瞧他的笑话，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其实王松只要稍微再等一段时间，安闲会亲自上门拜访，到那时候蓖麻论文和改良液的事情可以一起说，这样方便一些，可惜他不知道王导和郑天蓝的关系这么熟。
“行了，发给谁不是发，瞧你小气的样子。”郑天蓝站出来替安闲解围。
“这小子我很欣赏，你要是不珍惜，那我让他转专业，到我这儿学医，我一定把他当作宝贝供着。”
说着，郑天蓝嘴角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王松顿时警觉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用手隔开郑天蓝和安闲。
“你想得倒美，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
他并非真要斥责安闲，郑天蓝在植物学方面是个外行，或许不清楚安闲的报告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三倍蓖麻量产！
两倍西红柿量产！
但凡学过植物学的人都能察觉，这产量报告简直是天方夜谭。
无论在哪个时代，植物增产都绝非一蹴而就之事。
如此草率地撰写产量报告，换作旁人，王松早就破口大骂了，可写报告的偏偏是他最器重的学生，而且还附带了照片。
这让他不得不慎重考量。
万一这是真的，其带来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发给郑天蓝的邮件已被打印出来，内容不多，仅两张 A4纸，其余皆是全彩照片。
王松阅读着上面的内容，眉头紧皱，手指不自觉地在纸张边缘轻轻敲击，“药剂能使绝大多数结果植物增产，产量在 1.5倍到 2倍之间？”
安闲点头应道，“数据或许有些偏差，但大致在此范围波动。”
王松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思索，未作回应，而是翻到下一页。
“药剂还可持续激发生物活性，成活率几乎能提升至百分之百，你也是学植物学的，百分之百的成活率，你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松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表情严肃而凝重，在质问更是在求证。
安闲收起嬉笑神情，变得极为认真严肃，“这意味着药剂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变革，这场变革将是空前绝后，彻底改变整个地下城的格局。”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就不用再掩饰什么，他正愁不知道如何解释产业链入农环节的事情。
今天索性把改良液的研发和推广全部解决，反正这个位置就是他给王导留的。
王松微微动容，表情中带着愕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安闲眼中看到了远超年龄的成熟和精明。
“不是老师不相信你，而是你所言太过离奇。”
“有图有真相。”安闲回应。
“图也可能是伪造的。”王松轻轻摇了摇头。
“但现实不会说谎。”
安闲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瓶蓝色药剂。
药剂装在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中，里面的液体便是植物基因改良液。
他本打算将这东西拿给郑天蓝看，用来谈条件，以免对方不信，如今正好，大家可以一同见证。
“是否有效果，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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