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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沙克山脉北部。
绵延千里的峥嵘山岭,一眼望不到天际,群峰罗列,峦嶂叠复。月华撒下,映照在午夜的林海之上,冷厉,孤寂。
刷!
一道人影在漆黑的山林间一闪而逝,劲风带起了地上快要被腐蚀殆尽的枯叶。一枚枚轻飘飘的散落在空中,继而在下落之中化为点点余烬,随风飘散,化为尘土归于大地。
没有声息,黑暗笼罩下的人影犹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一颗颗参天大树之间,树影婆娑,显得异常诡异。
绝对的安静下,就算一点细如蚊呐的轻微响动,也会被无限放大。
滴答~滴答~滴答。
犹如水滴击打岩石,发出碎裂前最后的呻吟一般清脆。
他受伤了。
阴影遮盖下看不清此人的样貌,但从他微微佝偻的背影却能大致看出他以是不再年轻,强壮的肌肉也难掩以饰的英雄迟暮。
稳定身形,人影斜倚在一颗大树之上,微微弓起身子,右手用力的按压着不断流血腹部。
鲜血早已浸透了他身上的灰色布衣,不断渗出的血液穿过粗糙的大手滴落在脚下的落叶之上,四溅开来,染红了大地。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一道浑身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中折扇轻摇,最后啪的一声打在手心之中。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望着黑暗的某处道:“呵呵,多年不见老大人身手还是这么敏捷,看来这些年大人并没有荒废时光啊!作为属下的我可是衷心的为大人感到高兴呢~”
“想当年您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就连帝都的那些达官显贵们也要看您脸色行事。哦,对了当年还要多谢大人提拔才有属下的今天啊!大人对属下真是恩同再造,属下此生对您感激不尽。”中年男人也不管有没有人回答自己自顾自的道。
“可惜,大人当年没有听从属下的建议,锋芒太盛,结果现在沦落的这种田地,属下很是惋惜啊!今日好不容易得以相见,又何必躲躲藏藏的不敢露面,可是何种原因?”中年男人轻轻的向黑暗的某一处走去,悠哉悠哉的道。
“不如让在下请老大人前来一叙,也好缓解属下的挂念之情可好!”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猛的打开镂花折扇,手腕转动间,只听见咻的一声,折扇携带着破空之声向一颗数人环抱的掺天大树袭去。
静寂无声。
数息过去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大树应声倒下,在这空旷的天宇下引起阵阵骚乱。
半晌,中年男子看着重新回到手中的折扇眉头一挑,显然感觉很意外。不过旋即脸上又挂起了和煦的微笑,抬步向前走去,淡笑声悠悠的传来。
“没想到老大人还是如此的不近人情,那属下就有多有罪了。”身影闪动,中年男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向山林的一个方向追去。
呼~呼~
飞速在山林之间穿梭的灰衣老者,口中不断的喘着粗气,随着失血过多,不断腾挪的身形也逐渐的慢了下来,眼前开始出现黑影,显然老者已经快接近油尽灯枯了。
又是一声破空声响起,一把折扇贴着老者脸颊飞跃而过,几缕白发飘然而落。
“哈哈,老大人终于又见到您了,属下可是好生想念啊!”宛如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中年男人出现在老者身后,亲切的打起了招呼。
老人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道:“海斯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虚伪。”说完老者向地上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夹带着血丝的痰,一脸的不屑。
“但是属下看起来似乎要比老大人过得更好一些啊!毕竟大人现在和一条老狗又有什么区别?”收起来笑容中年男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呸,断脊之犬也敢在此狺狺狂吠!不知廉耻的东西。”灰衣老者面色阴沉的可怕,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腹部,另一只手则指着中年男人破口大骂。
中年男人捏着镂花折扇的手青筋暴起,目光阴冷的道:“属下者这就为老大人送行,也好让你和你的主子在下面团聚。”说完这句话,中年男人不再犹豫,一扬手中折扇向老者杀去。
“大人就让我用的您当年交给我的这招送您上路吧!”折扇在空中不断闪动最终化为两道漆黑的虚影向老者射去。
灰衣老者怒吼一声,身体肌肉隆起,耀眼的土黄色斗气升腾而上,骇人听闻的能量波动四散开来,一拳挥出,刺耳的音暴声骤然响起,迎着前方锐利的劲风,朝着中年男人的脑袋当头砸下,观其威势这一下要是被砸中,中年男人必然在劫难逃。
脸色微变,中年男人被老者气势所迫,也只能放弃绝杀老者,微微移动手中折扇向灰衣老者的拳头击去。
两者相击恐怖的冲击波向瞬间向周围蔓延开来,一颗颗掺天大树被拦腰斩断,大地龟裂,众兽哀鸣。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不断的喘着粗气,他也没想到灰衣老者会如此果决,一上来就和他拼命,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抬头看着斜靠在一颗断木上是老者,中年男人嘴角泛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这些年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睡梦中被惊醒,无数次幻想着能杀掉眼前的老人,那些蠢货都以为他死了,但他知道像灰衣老者这样的强者是绝不可能就这样死去的,他要亲手将其杀死才能放心。
拖着疲惫的身体,中年男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但就在他再一次举起折扇的时候,一声身不由己的叹息声突然响起,中年男人嘴边的笑容骤然凝固。
“唉,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穿来。
中年男人面色阴沉,眼中寒光不断闪烁,身体微微一顿,然后突然向灰老者暴起发难,势要永绝后患。
看到中年男人如此放肆,来人大为恼怒,手中法杖前指,一根数丈长的冰锥嗖的一声向中年男子射去。
感受到背后的致命危险,中年男人脸色难看,但也不得不转过身来用手中折扇抵挡在身前。
又是一声巨响,中年男人闷声后退,碎裂开来的冰锥化为冰雾弥散开来,让眼前的景物变的十分模糊,难以分辨。
中年男人在抵挡住神秘人的攻击后的第一时间赶紧朝灰衣老者的方向看去,但哪里那还有老者身影,暴怒之下中年男人仰天长啸,此次错失良机没能击杀老者,再次相见也不知道是何年月。
“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不知道今天你能否还能活着离开。”淡漠的声音在中年男子身后响起。
转过身来,中年男人暴怒道:“老家伙你这是在找死!”旋即包裹着一道劲风朝神秘人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