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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虞歆的电话来了。
沈清的嗓音沙哑得，如同秋日里枯黄的叶子。
有气无力地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字：“没，我还没想好，歆歆。”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我……”她刚开口，却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恶心从胃底涌上来，打断了她的话语。
女人猛地趴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床边的垃圾桶，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呕吐都像是在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然而，呕吐并没有因为她的无力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她一次又一次地俯身，直到胃里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吐出的东西，只剩下苦涩的胆汁和无尽的痛苦。
她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呕吐而颤抖着，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母亲叶笙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与无奈。
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背，试图缓解她的痛苦：“起床去医院吧！等一下手术做完了，就不会再吐了。”
沈清一脸错愕地回眸看着母亲，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氤氲起了一层水汽，仿佛随时都会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她不敢置信地听着母亲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与痛苦。
难道，母亲就真的这么冷漠地让她去做这个人流手术？
还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半个月前，她不是还劝她留下孩子么？
怎么现在知道她怀了双胞胎，反而不劝她了？
这让她怎么下台？
她陡然觉得更加委屈了，鼻音浓重地问道：“妈，你以前怀我跟哥哥的时候，也是这么辛苦么？”
叶笙微微颔首，那双美眸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与柔软。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凛然：“嗯，我怀你们三个，都吐到五个多月。”
“怀你跟书宸的时候，还吐过几次血。”
“整个孕期，几乎都在医院保胎。”
“生你们的时候，我大出血差点死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沈清的心上。
“你们俩是我用命换来的孩子，却没想到，你们都被我惯坏了，一个比一个不负责任。”
沈清小巧的鼻翼煽动两下，扬声道：“妈，我没有……”
叶笙抬手打断她的话，递给她一杯温水漱口，语气淡淡道：“孩子是你的，随你做决定。”
“不想要，就趁现在孩子小流掉，月份大了，吃苦的还是你。”
她抿了抿唇，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妈，我还没想好。”
母亲眉头微蹙：“想了半个月还没想好？”
她垂下眼帘，小声道：“嗯。”
“妈，我想再考虑几天。”
“这毕竟是两条小生命。”
叶笙的神情陡然变得严厉：“给你半个小时，好好考虑一下。”
“半个小时后，如果你还没决定留下孩子，我就带你去医院。”
“趁你爸这两天出去办事，把这个事情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