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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吴云东听懂了牛桂玲的意思，吴玉玲同样听懂了，所以对上兄弟的目光，她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我表姐？哪个表姐？”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你大舅家的俊梅了。”牛桂玲似乎有点歇斯底里了。
喊完之后，接着又冲着大哥大吼道：“你表姐被辞退了，你感觉还有面子吗？他们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看着大吵大嚷的牛桂玲，吴云东皱了皱眉，可对方正在跟她女儿通话，他也就没有发言。
张建军从闭上嘴巴那一刻开始，就一直都低着头装透明，现在听见牛桂玲的吵闹，忍不住偷偷瞥了眼吴云东。
当他发现这位董事长满头黑线、而且脸色也开始不耐烦之后，心里不由微微一沉。
如果董事长跟这个女人翻脸，对于厂子来说虽然是个好事，可对于董事长来说，那影响可就太大了。
只是吴云东不说话，他就算想说话也找不到切入点，因为牛桂玲已经跟韩梅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你还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得？那你怎么不提你表姐想想，她们村都知道她进了三轮车厂，现在却又回家了，你让别人怎么看她？我怎么还有脸去见你大舅……”
“你和我吵没用。”韩梅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也没有愤怒，更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东子开除我表姐，肯定是我表姐犯了什么错误……”
“呵呵，你有没亲眼所见，你就提别人说话了。”
“妈，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啊。”韩梅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在你眼里，东子竟然还是外人啊。”
“我……”牛桂玲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吴云东。
吴云东压根儿都没看他，正盯着会议桌上的茶杯愣神呢。
没看见就好，最好他也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
牛桂玲心里侥幸了下，嘴里还是本能的跟韩梅争论：“我怎么拿他当外人了？我如果真把它当外人，会替他来看这厂子？”
“妈，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为什么不信？”
“如果厂子不是东子开的，你能进得去厂子大门？如果东子没开这家厂子，你会同意我跟他的事？”
“我……”
“妈，你敢拍着胸口说，你去厂子真是为了东子？不是为了去炫耀？不是想放设法的把你的亲戚塞进厂子里去？”
“我没有……”牛桂玲下意识否认了一句，可声音却越来越低了。
韩梅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清楚她的为人，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在场子里横挑鼻子竖挑眼？对厂子里的事情指手画脚？人家车间干得好好的，你却说人家工人干活懒惰，每个规矩，还要人家停产整顿？妈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过你自己是谁吗？”
“我……我当然想过了，我是为了东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