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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他念给她听。
那时是她忘了一切，不会说话。
给她看诊的大夫说她喉咙那儿没有问题，是什么心病或者是吓坏了，所以忘记了说话的本能。
他本着救人救到底的遵旨，询问如何改善。
大夫告诉他，要多与她说说话，引导她开口，会有一些用。
他并不以为自己是个能整日滔滔不绝的话痨人物。
而且每日哪有那么多话一直与她说呢？
可是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顾靖渊让人找了许多杂书来，他念她听，勉强做到与她多说话。
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地方，他也会主动和她讨论，如此是勉强做到引导开口。
不过念了大半个月的书，基本都是他一人的独角戏。
他和她讨论，她的神色总是懵懂茫然的，似乎并不太听得懂书中的内容。
那些杂书什么内容的都有。
有一次他随手拿了一本，是前朝的情爱话本子，言辞露骨烧耳，他读了两句不对劲，立即停了下来。
那时的沈祯是个痴儿，自然是不宜听那些东西的。
他便迟疑地看过去，想瞧瞧她的反应。
可沈祯还是一如先前半个月的痴傻。
她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素白小手捏着他的袖子，困倦地直打哈欠，脑袋也顶不住一般，朝他身前倒。
他手臂往前稍挪。
她脑袋贴上去，双手顺势抱住他的胳膊，直接睡着了。
那时的他自然是无比的无奈。
之后也放弃了念书让她的情况得到改善……
“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
沈祯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着。
顾靖渊从回忆之中抽身，眸光掠过沈祯额角垂落的一缕碎发，修长干净的手指动了动，终究不曾抬起。
读了半个时辰，沈祯体贴地再次询问顾靖渊。
顾靖渊很配合地表示要休息，于是念书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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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祯放了书，将床榻那内侧纱帐放下，自己坐在床边，还是去翻看那本书，却始终保持安静。
偶尔会查看一下顾靖渊的情况。
如此做派自然是守着丈夫的好妻子了。
到了晌午，沈祯如早上一般认真温柔地照看顾靖渊用了饭，又照看他休息后，将金雀和银眉叫去花厅说话。
“王爷受了伤，这几日我实在没有心思练武，你们二位也不必日日过来守着。”沈祯直言说道。
金雀和银眉对视一眼，迟疑道：“可是公主殿下让我们二人寸步不离……”
“这承安王府护卫足够，安全无虞，你们就住在附近的院子，此处有事完全可以立即赶到的。”
沈祯柔声说道：“再者你们看看，这静水轩院子里，几乎都是我的仆人，王爷的近身侍从一个都没有。”
“这样下去，王府的人怕是要议论我霸道，来就将自己的人全部安排进来……为了少些非议，明日我会找钟管事重新做安排。”
“你们既是护卫，府上又安全，便不必寸步不离，我外出时随行便是。”
金雀和银眉这才拱手应下，而后便退下回房了。
下午以及晚上，她们都不曾再来。
唱那几出夫妻深情的戏，本就是为了给金雀和银眉看，等她们看够不会怀疑胡乱禀报之后，再寻由头将她们打发。
这是沈祯先前就想好了的，如今实施的很顺利。
顾靖渊靠在床榻上唇角微扬，“利用完了我，便这般不理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