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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牛思来想去，觉得之前那住处实在没法待了，咬咬牙决定换个地儿。他找了家中介公司，在一个老旧小区里与人合租了一套房子。
中介公司那嘴跟抹了蜜似的，跟他说：“跟你合租的可是附近大学的两个女大学生，长得那叫一个美。”张二牛听了也没往心里去，他每天早出晚归的，哪有心思管这些。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两卫的房子，一进门就能感觉到整体环境干净又整洁。主卧被那两个女生精心布置得温馨宜人，门上还贴着“男生止步”的俏皮纸条。房间里，有一张松软舒适的大床，洁白的床品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让人一瞧就想扑上去打个滚。床边还有一个宽敞的大衣柜，柜门擦得锃亮，里面想必装满了女生们漂亮的衣物。
而其他两个侧卧室呢，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朴素了。一间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另一间则只有一张木板床，床边立着一个破旧的床头柜，上面的漆都掉了好几块。
张二牛在这两个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了那个有老式单人床的房间。虽说房间简单了些，窗户的玻璃还有些模糊不清，可他心里却非常满意。他想着，能有个安身之所就不错了，自己也不讲究那么多。张二牛把自己的背包往床上一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心里头琢磨着：“这地方，挺好，能睡个安稳觉就行。”
每天天还没亮，星星还在天上眨巴着眼，张二牛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扒拉几口饭，就骑着那辆修好的电动车风风火火地去干活。
这一天，跟往常没啥两样。张二牛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乌云压得低低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心里嘀咕着：“可别下雨啊，不然这路更难走。”
他骑着电动车，在大街小巷里穿梭，风呼呼地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
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张二牛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路过小区的花园时，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他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老头儿正和几个年轻人在那儿争执着啥。
这老头儿头发花白，可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脸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沟壑，却透着一股精神劲儿。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虽然旧了，但干净整洁。
那几个年轻人一个个流里流气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里叼着烟，歪戴着帽子。其中一个瘦高个，指着老头儿的鼻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老头儿，别多管闲事！”
老头儿气得脸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大声吼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二牛一看这情形，心里的正义感“腾”地就起来了。他把电动车一扔，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下子站在了老头儿身前，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咋回事儿？欺负一个老人算啥本事！”
那几个年轻人一看张二牛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骂骂咧咧地说：“哟，哪来的愣头青，多管闲事！”
张二牛眼睛一瞪，说：“俺就管了，咋的？”
那几个年轻人见张二牛不好惹，嘴里嘟囔着：“算你狠，走着瞧！”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老头儿看着张二牛，眼里满是感激，拉着他的手说：“小伙子，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俺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咋样呢。”
张二牛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大爷，没啥，碰见这事儿哪能不管。”
老头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二牛，只见他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脸上满是灰尘，衣服也脏兮兮的，心疼地说：“小伙子，看你这一身疲惫，是刚下班？”
张二牛点点头，说：“嗯呐，大爷，送外卖刚回来。”
老头儿叹了口气，说：“不容易啊，走，陪大爷坐会儿。”
两人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下，张二牛一屁股坐下去，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老头儿说：“小伙子，你叫啥名儿？”
张二牛说：“大爷，俺叫张二牛。”
老头儿笑了笑，说：“二牛啊，名字不错，实在。”
江海山问张二牛：“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咋干这么辛苦的活儿？”
张二牛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大爷，俺家里穷，没念多少书，没啥本事，只能干这个挣口饭吃。”
说着，他低下了头，想起家里的那些烦心事，心里一阵酸楚。
江海山听了，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别灰心，只要肯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张二牛苦笑着说：“大爷，俺也想努力，可这生活太难了。到处碰壁，有时候真觉得没盼头。”
江海山笑了笑，说：“小伙子，要有信心。我看你这人心眼儿好，是个实在人。老天不会亏待好人的。”
从那以后，张二牛偶尔能在小区里碰见江海山，每次都会聊上几句。他并不知道江海山是退休干部，只当他是个普通的老头儿。
江海山也没有刻意提起自己的身份，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就像个平常的邻家大爷一样。
有一天，张二牛又碰到了江海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