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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璃握着腰间的佩剑,目光落在赵峰脸上,语气比平日沉了几分:“你带多少人去?我再问一遍,务必把‘安全’两个字刻在心里。”
她往前走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楚地是空了主力,但留守的士兵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熟悉山林河道,说不定藏着什么暗哨陷阱。
要是遇到硬茬,哪怕差一步就能拿下,只要有伤亡风险,立刻退回来。我们现在每一个兵,都是将来打硬仗的本钱,不能折在这儿。”
赵峰挺直脊背,双手抱拳重重一拱,甲胄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将军放心!我挑的骑兵,都是跟着您打了三年仗的老弟兄,论马术论刀法,没一个孬种!
别说楚地只剩残兵,就是真遇上硬骨头,我也绝不会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他顿了顿,眼神亮得发烫,“您等着我的消息,三天之内,我必把楚地边境的关防令牌送回来,保证完成任务!”
叶锦璃看着他眼底的劲气,缓缓点头,又递过一袋干粮:“路上用,别省着。”
赵峰接过干粮揣进怀里,再次抱拳,转身大步走向战马。他踩着马镫翻上马背,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杵,对着身后列阵的骑兵喊:“兄弟们!将军把拿下楚地的差事交给咱们了,有没有信心?”
“有!”500 名骑兵齐声呐喊,声浪掀得旁边的树枝直晃。
“好!” 赵峰一扯马缰绳,长枪指向楚地方向,“跟我走!拿下楚地,咱们回来喝庆功酒!”
马蹄声骤然响起,密密麻麻的 “哒哒” 声连成一片,震得地面微微发麻,卷起的尘土像一条黄龙,很快就拖着队伍的影子消失在远处的山口。
叶锦璃站在原地,直到那片尘土散成薄雾,才转身往营帐走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另一边,赵峰带着骑兵沿着山道疾驰,冷风吹得他头盔上的红缨猎猎作响。
山道两旁的枯树歪歪扭扭,枯草被马蹄踩得 “咯吱” 响,碎石子溅起来打在马腹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走在队伍最前面,每隔半炷香就勒住马,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张三、李四,你们俩去前面探路。” 赵峰对着身边两个骑兵喊道,又翻身下马,走到他们跟前叮嘱,“顺着山道走,看到岔路就多留个心眼,要是发现楚兵的脚印、炊烟,哪怕只是一片新踩倒的草,都得回来报。记住,别靠太近,要是被发现了,别硬拼,往山林里跑,咱们的人会接应你们。”
张三拍了拍胸口:“将军放心,我们俩探路这么多次,准保不出错!” 说完,两人勒转马头,轻手轻脚地往前面的山道去了。
队伍在原地待命,骑兵们纷纷下马,有的牵着马啃干粮,有的靠在树干上擦兵器。赵峰则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画着山道的大致走向,眉头微微皱着:“边境关卡,按理说该在前面十里的山口,就怕他们把暗哨设在山道两侧的坡上。”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张三和李四骑着马飞快地跑回来,老远就喊:“将军!前面十里就是关卡!”
赵峰立刻站起来,迎上去问:“关卡里有多少人?守军状态怎么样?”
李四喘着气,咽了口唾沫说:“大概一百来个楚兵,有的靠在城墙上晒太阳,有的蹲在城门边打牌,手里的弓箭都斜挎着,看起来松松散散的,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赵峰眼神一凛,立刻把几个队长叫到跟前,指着地上的石头地形图说:“别看他们松懈,这关卡建在山口,两边是陡坡,正面只有一条路,硬冲的话,他们只要往下扔石头射箭,咱们就得吃亏。” 他用手指在左边画了个圈,“我带三十人,从左边的山林绕到关卡后面,切断他们的退路,顺便把城门的绳子砍断。”
接着,他看向李队长:“你带两百人,到正面去造势,把长枪举高,喊喊话,就说虞国秦烈已经战死,咱们大军已经包围了关卡,逼他们慌乱,但记住,只许喊,不许真冲,别把弟兄们搭进去。”
最后,他看向王队长:“你带剩下的人,在右边的坡上埋伏,等我这边砍断城门绳,楚兵一乱,你就带着人从侧面冲进去,尽量抓活的,别杀人,咱们要的是拿下关卡,不是跟他们拼命。”
李队长摸了摸下巴:“将军,要是他们不慌乱怎么办?”
赵峰冷笑一声:“秦烈是楚地守军的主心骨,他战死的消息,楚兵肯定早就听说了,心里本来就慌,你再一喊,他们指定乱。要是真有硬撑的,咱们就耗着,等他们没了耐心,再找机会冲。”
各队队长纷纷点头,立刻回去召集人手。李队长带着两百名骑兵,率先往关卡方向去了;王队长则带着人,悄悄绕到右边的坡上埋伏起来;赵峰则带着三十名精锐,牵着马往左边的山林走,尽量避开显眼的地方。
很快,李队长的声音就从关卡方向传了过来:“城上的楚兵听着!虞国秦烈已经战死,你们的主力早就跑没了!我们叶将军的大军已经把这儿包围了,识时务的就赶紧打开城门投降!”
城墙上的楚兵原本还懒洋洋的,一听 “秦烈战死”,立刻慌了神。有人站起来,踮着脚往远处看,有人急忙去摸弓箭,可手却一直抖,箭杆 “当啷” 掉在地上好几次,慌得半天没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