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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高兴。
真的高兴。
他心中回味起来，难怪当初第一眼就看这小子有种异样的感觉。
原来是血脉相引。
“......”
高兴过了头，冥渊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那当初接回来的，是谁？
幽澜不是他族血脉。
冥渊神色复杂，立即想到，这事，沧溟能接受吗。
这些年她虽对幽澜严厉，可他知道在沧溟心底那孩子是很重要的。
不然也不会时刻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顾揽月将冥渊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尽收眼底。
“冥渊，如果可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请你护下小恒以及他所在意的人好吗？”
“阿娘！”
还未等冥渊应声，顾之恒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只见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几个字，“我不需要。”
这几个字说得很轻，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但其中的决绝却是显而易见的。
冥渊显然没有想到顾之恒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他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哎呀，莫不是还在记我打你那一掌的仇？”
当时这小子太虎了，跟不要命似的。
他要不将人劈晕过去，一路上不指定整什么幺蛾子。
“那，那个小姑娘呢？她也不需要吗？”顾揽月轻声问道。
听到“小姑娘”这三个字，顾之恒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顾之恒地站在那里。
他一个人无牵无挂，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小师妹呢？还有师弟们呢？
思索不过一瞬间，顾之恒果断地对着冥渊行个礼，认真道，“多谢。”
“......”
看着这一幕冥渊整个人亚麻呆住了。
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性格是随谁了？
变脸真够快的。
冥渊脸上挂起乐呵呵的笑，“谢什么，扶光的孩子我自当护着。”
“不对。”
冥渊的笑僵在脸上，面上浮现一抹疑惑，“什么？”
顾之恒挺直腰板，视线与他平齐，“我仅仅只是阿娘的孩子，与旁人无关。”
更与鲛人族无关。
闻言，顾揽月不自觉扬了扬下巴，眼底溢出的满是骄傲。
“......”
冥渊疑惑的眼神转到顾揽月身上，不是。
难道你没跟他说过他的身份吗？
冥渊轻咳两声，“那个殿下啊，你既是我族的血脉定是要认祖归宗的。”
顾之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认祖归宗？我为何要认，又凭什么要认。”
顾之恒的目光落在顾揽月那半透明的身躯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小恒。”顾揽月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疼极了，她垂眸看向冥渊。
“看在我们多年交情，小恒的身世，不要告诉鲛人族。”
冥渊心情复杂，“为何？”
只要他愿意回到族内，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继承人。
族内无人愿意承认幽澜的继承人身份，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连鲛珠都无法凝聚。
又如何让人信服。
可眼前的少年不一样。
“他是我顾揽月的血脉，不是鲛人族的所有物，他想选择怎样的人生，是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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