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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过后第四天,驻守的那些兵也相继离开了。
最先走的还是那是那些受人吹捧,被尊敬的有些红光满面的法师先生们。
他们大都依依不舍,从城镇最中间那座常人难以接近的褐色三层铁皮房子里走出来。
先打头的人揉揉燥热的脸,舒展舒展他们好看却不怎么隔风沙的袍子,后头的人也跟着揉,最后一大群人聚集在门外头,一面侯着沙尘落下来一面拍着脸和衣服。
他们后面铁皮房子的阴凉里站着那些本地的,要留下来的人。
这些人虽然嫉妒但也没什么话可以讲,抄着手盘算着找这些揉眼睛的“熟人们”从内地寄些东西回来。
这时的抱怨还很少,一方面是他们实在知道自己只需要两个季度,或者说连带上下一组人来这里的时间,多半年就可以回去。
另一方面是他们从没自东往西完完全全的走一遭便下意识的觉得这里平平无奇。
这事情后来他们会抱怨的。
最后走的是些散兵游勇,他们大多散漫自由,舞会一结束便沿着城市边角落风小的地方找阴暗晦涩的地方聚集为夜的下一章翻篇,不过他们一经离开便仿佛抽调完了这里最后的生机,城市仿佛还是那座城市几十年来沉寂在这片风沙里,少有的怨言呈现到都市的红木办公桌上时也只不过草草的丢掉。
天空是暗淡暮色的一个下午许愿在城市西的废弃拖拉机厂的空场上站着想这些事,空场外头的土路上最后一波戴着领带的人正欢天喜地的要离开。
他们没啥大包小包的行李,就一群人站在那里,等新开设的汽车站调来车时就往机场去。
许愿慢慢走出门,东一点更开阔的地方烟尘滚滚,他们都仰着脸神采各异的往哪里看,甚至无人注意到多出来来了个人。
“哪边是什么?”许愿凭空发问,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人,许愿觉得她眼熟。
“汽车站啊!”可能是惊讶于问题本身的愚笨小声惊呼出来,但她根本就没扭过来头。
远处的烟尘蓬松的像几条随意堆叠的宽松毛巾。
几辆被灰尘遮盖了棱角的大巴车像小巧的玩具一样被人从雾中推出来,人群里马上就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摇摇晃晃的开着的车离得还很远他们就已经把行李提起来靠路边挤了,队伍慢慢的前倾漫出来的水一般全都溢到车痕压实的地上。
“他们很高兴,”许愿告诉自己,尽管自己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
自从大大小小的人都离去后这座城市重归寂静,也再没人和许愿说话时一股怪怪的心情就笼罩着他。
他现在宛如一个迷失在大雾里无家可归的雨都孩童,无所去处时雨来了,可避不避都可以。
那边的灰尘先大巴一步被风吹过来了,许愿戴上风衣的宽敞兜帽面前这些人开始。
噗噗噗的吐着口水。
“嘀嘀嘀!”大巴发出愤怒中颇含质疑的吵闹声。
“你们怎么还不上车?”司机探出脑袋带着与喇叭一样的疑问。
许愿往身后看了看,跨过一个土埂往后退几步,他们马上要挤车了,站在原地行李大抵会带到自己。
喇叭先于车停,他们蜂拥而上围绕起大巴,两扇门都打开了人群像两个泄水的河口河水逆流显得颇为不易可他们的面容是狰狞、努力的,这让许愿很感动。
即使只是为了逃离这座城市,他们这时倒让许愿觉得他们不是很像法师了。
出溜一声窗户猛的被拉开,啪的一声磕在大巴锈迹的边沿上。
那个面熟的女人将自己塞出来大口喘着气。
“上头很闷吗?”许愿揣着兜大声问。
女人只是拍着胸口忍着恶心连连摆着手,朝灰里吐了几口口水后赶紧先对身后的几个趁机揩油的人翻白眼。
“还不来吗?再等你是要挂到车上吗?”她问,但心里已默认许愿为什么大家公子了,联络这自己犹如小市民般的窘境甚至有些恼怒。
许愿摇摇头。
“我留在这里,不走,”许愿回答。
那女人愣了很久,最后只是点点头,然后车子动了,摇摇晃晃的走了很远才消失在风沙里。
“又要回去了,”许愿看着扬在空中的沙子说。
不过回哪里呢?大多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了。
许愿透过风沙后昏暗的天空又想起了个场所,叶知寒父亲所在的指挥部,如果他们还没撤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看到叶知寒。
许愿裹了裹衣服,这宽大的风衣像件中古魔法师的袍子,衣摆一直快要垂到脚下可领子下的扣子只稍稍的系住了腰部往上,风沙一灌就是满腿的沙。
许愿低头拉开衣摆看了看,长裤束腿处的松紧绑带上沾了一层,细软的部分正顺着滑下去。
这种鬼天气不密封的精密机械大抵是很难工作了。
许愿又看向远处的工业怪物们,他们如点点星火散布在大地上,可惜风沙将这些东西的棱角和字迹都磨灭的很干净再难看出这玩意是干什么的。
绕过沙丘,一个和周围竖直钢铁怪物全然不同的事物出现在眼前。
许愿好奇的凑过去,手掌敲在外壳上时只有咚的一声闷响,回声似乎不太待见他人,也可能是这壳子实在太厚,里面的机械又填充的很满。
许愿身边浮显许多灰白色的魔法因子,这些同风沙无异的小颗粒一出现便卷在风里贴近了这座日落后还算凉的钢铁怪物上缓缓降温。
这种钢铁合金的导热性还算好,许愿剥开铁锈后下面已经凉的刺骨。
许愿轻轻抚摸,面对着的另一侧似乎偏厚,或许放着其他物件,许愿绕过去又敲了敲,可声响与之前的无异。
许愿往后退几步,再次观察这玩意的全貌,中心粗而两端偏薄的一个柱状钢铁制品,很厚很厚但外侧找不到类似于控制的东西。
周围的风沙又变大了,许愿皱皱眉他有点不太想往上面爬可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奇妙。
他来这个世界没什么其他想法与期颐,只能夜里想想许望独自感慨。
爬吧!
许愿将衣摆往上掖了掖免得爬时候碍到腿,这东西不消比量,抬眼就知道大约三米以往的天花板总是这个高度,也可能是两米八。
在约摸眉心的高度许愿调集元素因子凝结出一个小小的菱形冰块再退后几步,凭上冲刺这个高度大概很好就上去了。
许愿这就去做,法师的体质自然好的不用说,正当全力挑起到最高高度时手不用去扒着钢铁边缘就能看到顶部,再往下落时踩到那块冰上。
许愿稳稳的站在哪里,顶部是厚实的一层铁锈,但许愿手扒着的地方有很坚硬未被腐蚀的铁块。
许愿低估了自己跳跃的高度,这时候他也不过是眼睛堪堪探出边沿仍有些艰难的瞅着这个平坦的面,而面的中间有一个被沙子掩盖了些的圆形的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