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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澳满心疑惑，不知龙先生缘何欠下如此巨额债务。或是生意场上的失意亏损，亦或不幸陷入赌博的泥沼？他暗自祈祷，但愿龙先生并非因赌博而负债累累。毕竟，赌博之害，他深有体会。如今自己虽在艰难戒赌之途奋力攀爬，却仿若深陷无底深渊，前行之路漫长而艰辛，每一步都似在与命运拔河。这戒赌之路，恰似老天爷设下的严苛考验，其艰难程度超乎想象，或许有人穷极一生亦无法完成，更有甚者，数世轮回仍被困其中。今日的不懈努力，皆是为弥补曾经错误抉择所付出的沉重代价，而这代价之巨，究竟需要倾注多少心血与汗水方能偿清，成澳心中亦无答案。
龙先生通过了微信好友申请，成澳瞥见其朋友圈个性签名：“生活太苦，把自己压得快熬不过去了。”其网名“可怜人”，更添几分悲戚。他的朋友圈一片荒芜，毫无更新痕迹，仿若一片死寂的沙漠。成澳遂为其备注“欠债百万的龙先生第一次访问”。
接着，成澳拨通第二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咯。”言罢，便挂断了电话。成澳再次拨打，却发现对方已关机，那冰冷的提示音在听筒中回荡，似是在诉说着无奈与绝望。
拨打第三个电话，听筒中传来一个女声：“不好意思，欠你们钱的不是我，你不要来找我。”随后，电话被无情挂断，只留下成澳对着忙音发呆。
拨打第四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位与成澳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声音疲惫而无助：“我现在毫无办法，还在上大学，没有收入来源。我已经和父母坦白过一次，可他们实在无力再次帮我。”成澳并未如其他同事那般恶语相向，亦未强行催债，而是添加其为好友，在微信上耐心劝解：“赌博危害极大，我也曾深陷其中。赌瘾必须戒掉，否则将万劫不复。”年轻人回复道：“我也想戒赌，可欠下这么多钱，我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赌博翻本，碰碰运气。”成澳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若不及时醒悟，你的一生将彻底毁掉。你还年轻，尚有机会扭转乾坤，定要相信自己。”年轻人却在电话那头说道：“你是个好人，等我有钱了定会还你，你不必编造故事来套近乎催我还钱，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套路。”此语一出，成澳顿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在心底暗自思忖，亦向上苍发出无声的质问，却始终无解。
年轻人挂断电话后，便再无法接通。成澳满心忧虑，不知其未来命运将会如何。如今这世间，违法犯罪之事屡见不鲜，当一个人被逼至绝境，难保不会走上歧途。他唯有默默祈祷，希望年轻人能早日迷途知返。
许多人都曾疑惑，成澳当初为何会深陷赌博泥潭，即便他人苦苦劝告，仍执迷不悟，直至输得一无所有才肯罢手。赌博恰似恶魔化身的毒品，一旦沾染，便极易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非得有超凡的意志力与某种神秘的内在力量相助，方能挣脱其束缚。这似乎是冥冥之中上天定下的法则，只要心怀改变之志，整个宇宙之力或许都会悄然助力，尽管途中布满荆棘与考验。
成澳继续拨打一个个电话，却无一人愿意还钱。他这才明白，催收业绩并非易事。难怪同事们会采用恐吓与威胁的手段，毕竟公司对业绩有着严格要求，而那些欠款之人，大多身无分文，这便形成了一个棘手的矛盾体，正如学生时代所学，世界本身便是充满矛盾的。明知这种做法不妥，却又迫于无奈，不得不为。
此刻的成澳，深感自身难保，犹如“泥菩萨过江”。中午时分，许多同事都自带便当，在办公室里安然用餐。而成澳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这一切毫无准备。他匆忙下楼，随便吃了顿午饭。此地物价颇高，一顿饭的花费相较之前上班之处更为昂贵。此地繁华喧嚣，人来人往，却让成澳愈发感到生活的压力。他暗自决定，日后需自己带饭，如此方能节省些许开支。
遥想大学时光，成澳生活节俭，不舍得花费一分一毫。那些钱皆是他辛苦兼职所得，忙碌一天后，一份仅值十元的盖浇饭便能让他心满意足，那美味在舌尖散开，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佳肴。可如今，尽管他在饮食上已极为节约，却再也寻不回当初的那种满足与幸福。他惊觉，自己似乎正在逐渐丧失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感知与快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成澳深知自己便是如此，虽觉可怜，却也明白自身确有可恨之处。今日电话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又何尝不是在可怜与可恨之间徘徊呢？他实在不愿再去深思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满心只盼能早日还清债务，回归平静的工作与生活。
回到办公室，书钱凑过来问道：“你上午工作时为何那般客气？我跟你说，对待这些人不必客气，就得吓唬他们，让他们心生畏惧，如此他们才会乖乖还钱，你的业绩也就能提升了。”
成澳今日才与书钱相识，他并不想与同事过多谈及自己的私事。在他眼中，同事仅仅是工作伙伴，他所能接受的聊天内容仅限于工作范畴。与工作无关之事，他一概不想理会，毕竟这与同事又有何干？他们并非朋友，顶多在工作上有些许共同话题。其他话题，成澳坚信，大多是免谈的。在这纷繁复杂的社会中，公司里难有纯粹的友谊，亦无想象中的美好。一切皆需依靠自己，莫要奢望他人援手，更不可轻易袒露过往，独善其身或许才是最佳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