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衍天诀

第七章 冤家师徒间的诸般博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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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一道讲究的是两个字,一个叫做‘命’,也就是命数、命格一说;另一个叫做‘势’,那是研究万事万物、可能与不可能的关连和变化的玄奥学问。命运扑朔迷离,占卜可以对它的结果进行必要的预测和取舍、规避,但是新的选择又会衍变出更为错综复杂的未来,所谓的‘剪不断、理还乱’就是这个道理。”

“那就是什么也没算出来喽?把无能粉饰得这么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天机莫测?懂不懂什么叫无用之用?”鳌灵老者仿佛在瞪眼颤须的呵斥着。

“就是不懂才请你教我的啊!无用之用不还是无用吗……”蓝眸少年不服气的反驳说:“还有不要一口一个臭小子的叫我,我爷爷教过我尊重是相互的,我以师长礼节供奉你,但你也不能为老不尊呐。”

“冥顽不化你还有理了?你见过哪个弟子是长者讲一句、他要噎三句的?你就像头撂挑子的犟驴,不拿皮鞭抽你,都不肯朝前挪一步。骂你都算是轻的!”

“老王八~”

“……你别等老夫脱离了这禁制!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

“那你把我磕的那几个响头还我吧,咱们谁也不欠谁的。搞的像是你教我受了多大的委屈,我才是有苦难言的那个人——偷偷潜入后山的事情败露之后,我爷爷就责令我每个月来这里静心思过,跟你这驮碑王八学习道法。学不出个所以然,以后就不给零用钱,也不许再下山闲玩……”星陨烦闷的问:“原本还期待着这里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能耐,却不料尽是些江湖诡术的假把式。”

语罢,少年不耐烦的从胸口的储物袋中,取出几枚精致小巧的符文甲片,双手捧住一阵胡乱晃动,最终朝地面粗鲁的撒去。只见这些灵力媒介一阵滴铃咣当的碰撞散落,甚至还有两枚符文磕绊间跌落进禁制寒潭,“噗通~嘟儿”的溅起好几片水花。

“你说说看,能从这碎渣渣的卦象里看出个啥?”

沉默的气氛中星陨无赖一般,眯着双盯着石碑,仿佛冥冥之中在和某位眉头直跳的老者对峙、角力。

“你当占卜是村口小孩儿摔泥巴玩儿?老夫算尽天机,怎么就没算到你这个欺师克道的黄毛小子!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你可算承认你算不准了。”星陨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不教了!任这璞玉再好,也跟老夫再无半点关连了,滚回你的小山窝,当那什么狗屁的桃源少主去吧!”

“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儿一样玩不起了最后,我可是三叩六拜行了拜师之礼来着……”

“咕嘟~咕嘟~,”那禁制寒潭仿佛因为愤怒的心火而逐渐沸腾起来。

“等我以后下山了,就去给那些善男信女免费看手相、算姻缘,算他个祖宗十八代。问我就说四圣真灵,玄鳌族大长老是我的师傅,我们师门的规矩是算满九次,包给满月婴儿起乳名,像什么金宝啊、狗剩啊、翠花啊……”

可还不等少年人继续说下去,就有一股来自石碑的斥力再驱赶他向外走——这是东道主下了逐客令。

“哎哎~唉!别赶人呐,”星陨嚷嚷着:“拜师礼我不让你还了还不行嘛!”

“杀千刀的老泥鳅,老的小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成心让你的孙儿来给我添堵抬杠是吧?你就该被劫雷活活劈死!”咆哮声中,那驱逐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

眼看着自己就要踏上离开禁制洞府的石阶,星陨急忙的朝寒潭方向喊道:“占卜一道讲求的是顺势而为——势者,诸物演变之轨也,重在巧合的积少成多,使之成为定局;福祸相依、阴阳相辅,相对而非两极。命运因果难为,大势变幻可依,明了自然而顺其自然,以达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善,”鳌族老者冰冷的回以评价——虽然语言上有偏于市井白话,但其中关键的内涵星陨都已基本了然。可转念一想,眼前这看似纯良的少年,之前难道都是故意为之、消遣自己?老者顿时内心又腾起了一阵无名业火。

“而且那《丹法药材名目》中,百余种灵药的习性用途我也都基本掌握,”星陨感觉到斥力正在缓慢消散,便洋洋得意的继续说道:“但在这之前,我有几个困扰多时的问题,想要考考您见多识广的老人家。”

“你问便是,”老者有些摸不清虚实,想到少年的鬼灵精怪,随即故作城府的冷淡说道。

“那您算一算,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那你还是滚吧!”

“别啊别啊,小子知错了!我实在是不喜欢那些晦涩难懂的卦道、丹道,学着属实无趣,”星陨内心有些忐忑,他怕自己的小伎俩过了火,便言明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我就是想问一问您老,有关外面世界的消息而已,我爷爷平日里都不肯跟我透露的……”

“……原来如此,终究孩子心性呐,”老者的神识打量着寒潭前少年落寞的身影,思索片刻,便用比较和蔼的语气讲道:“老夫明白,但你也需要晓得,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馈赠,诸般因果早已明码标价——我可以跟你说些外界的故事,可前提是你得认真修习卦卜、炼丹之途的学识,这也是为了你好~”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诫过后,星陨这个月需要背诵的课业,又多加了几本书的内容……

“您快讲讲,在外面的世界,一个普通人究竟要到怎样的修为境界,才能成为镇国大将、一方诸侯?”星陨火急火燎的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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