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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约莫四五岁的模样，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玉瓷，脸颊泛着健康的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似的水汽，鼻梁小巧，嘴唇红嘟嘟的，分明是个精致可爱的小正太。
小秦夕先天不足，又赶在七个月时早产，平日里总比同龄孩子瘦弱些，说话也轻轻软软的，透着几分怯意。
“朝朝，怎么醒了？”颜蓝压下喉咙口的哽咽，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后背，心才稍稍安定。
颜朝伸出小手，肉乎乎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额头，声音带着担忧：“妈妈，你刚才叫得好大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的小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像平日里她哄他那样，“朝朝不怕黑，妈妈也别怕。”
颜蓝鼻尖一酸，将他搂得更紧些。这五年，她带着颜朝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孩子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
她用尽全力调理他的身体，如今气色虽好了不少，可终究差了最后一口气——传闻星洲有一味神的古方，能根治他先天亏空的关键。
只是这么一来，她就必须返回星洲。
那块生她养她的土地。
“妈妈没事，”她亲了亲儿子柔软的发顶，声音放得极柔，“就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颜朝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小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妈妈说过，噩梦醒了就没事了。朝朝陪妈妈睡，好不好？”
看着儿子认真的小模样，颜蓝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
可梦里小秦夕绝望的眼神再次浮现，那份不安如藤蔓般疯长。
秦夕是她的女儿，哪怕已经五年未见，那份血脉相连的牵挂从未断过。
尽管当年狠下心将女儿留在了秦家，可这五年里，颜蓝从未真正放下过秦夕。
她托了韩烟等人，悄悄照看着孩子的一举一动。
每隔几天天，关于秦夕的消息和照片总会准时传来。
从蹒跚学步时摇摇晃晃扑向玩具的模样，到咿呀学语时含混地喊出“爸爸”“奶奶”的瞬间。
从小家伙第一次背上小书包走进幼儿园的雀跃，到画纸上歪歪扭扭画出一家人的幼稚笔触……那些细碎的成长片段，她都一张张存进手机。
一遍遍在深夜里翻看，她的指尖抚过照片上女儿和朝朝如出一辙的眉眼，鼻子忍不住酸涩。
她轻轻抚摸着颜朝的头发，指尖微微颤抖。
或许是时候回去了。为了朝朝的病，也为了亲眼看看秦夕是否安好。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再也压不住了。颜蓝深吸一口气，在儿子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好，朝朝陪妈妈睡。等天亮了，妈妈带你去个地方。”
颜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很快便伴着均匀的呼吸睡去。
颜蓝却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眼神里的犹豫渐渐被坚定取代。
回国，找到那个能治好儿子的古方，看一眼女儿。
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她也能心满意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