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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捶捶脑袋，也很匪夷所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院长，要不你也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他的话像是在骂人，语气偏偏还挺诚恳。
王院长愣在那，一时也搞不清沈周究竟是在骂他，还是没在骂他，说实在的他真有点头疼，不会也感冒发烧了吧？
沉默蔓延，空气凝滞。
沈周闷闷地打着喷嚏，王院长则表情古怪地用手心一直试自己脑门上的温度，看样子，这话题好像是聊不下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马导瞧准了此刻正是该他上场的时候，噔愣站了起来，“王院，我就说和这小子讲不通。我看你也不要白费口舌了，他自甘堕落就由他去吧，我们把事情报上去，该怎么办就这么办吧。”
他义正言辞的，好像不是他偷了沈周的论文，而是沈周偷了他的论文一样。
搞不懂，真搞不懂。
呼吸浊重，沈周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只觉得眼球仿佛连着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在跳。
马导乘胜追击：“王院长，文件我都准备……”
“哎呀老马，我的老马啊！”王院长疾步走过去，把慷慨激昂的马导给按坐下去，“我求求你少说两句吧马老马，好好的瞎闹个什么啊，唉……”
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他刚来上班，老马就兴冲冲地闯进他办公室，说什么沈周的论文其实都是偷他的，还硬要把一篇尚未发表的论文展示给他看。
“王院长你看，这是我近些年来呕心沥血、用尽毕生功力做出来的成果，平衡束猜想，其实是我做出来的！”
“是沈周偷走了我的创意，他之前发表的论文，也是从我这儿偷过去的。”
“你问我之前为什么不说？我那不是为了学校的面子，不想把事情闹大嘛。而且沈周也还年轻，年轻人不懂事，我就想着再给他一个机会，谁知这小兔崽子，他不知悔改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会是想站沈周那边，压下这件事吧？”
“那样的话，我就只好把事情宣传出去，让大家来评评理。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王院长，学校的舆论风评已经够差的啦，你也不想领导怪罪下来，说物院又捅篓子了吧？”
……
马导明里劝说，暗里威胁。
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个事漏洞百出，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一个人力量有限，再加上王院长可就不一样了。
沈周再怎么样，也就是个普通研究生，只要他和王院长联起手来，双管齐下——
伪造证据、扭曲事实、颠倒黑白……权力和地位能够捏造一切，只要沈周还在鄱科大物理科学学院一天，他就凌驾不到这个框架之上。
马导将他的想法细细与王院长一说……
王院长震悚万分，第一反应就是马导这货终于是疯了，他怕这疯子真把事情闹大，毕竟不论真假，只要这丑闻一出，他身为院长肯定被第一个问责。
他左思右想，前思后想，忽然觉得马导的计划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就是……
要委屈一下沈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