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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行敬了个军礼：“谢谢，打扰了。”
然后大踏步离去。
这对父子真是太奇怪了。
沈墨哭笑不得，也向李文勇行礼，追上了李慎行。
李慎行拿出公文包里的手机翻了翻备忘录，钩掉了李文勇的名字，然后对沈墨一笑：“我们去下一家吧。”
沈墨想说：你对你亲爹的态度会不会太生硬了一点。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是人家家务事，好像我也管不着。
下一家再观察观察。
如果他再这样，我再提醒他。
李慎行冲她一笑：“你肯定觉得我跟我爸好奇怪吧。我从小就这样。可能男孩子大多数都跟爸爸关系不好。女孩子应该会好很多。”
当然，除了李谨言和李文军。
他们两个像是朋友，所以李慎行才那么嫉妒李谨言。
沈墨一愣，被他勾起了心事：说起来，我跟我爸，好像也是这样。我爸跟我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也跟李文勇一模一样呢，带着几分无奈和隐忍的痛苦。
她小时候比较淘气，像男孩子一样。
父亲舍不得打骂她，每每母亲想要管教她，还要阻拦。
可是他内心又知道这样放任她不行，所以又总是对她板着脸，不满意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就很拧巴和矛盾。
她现在这么大了，父亲还这样，就让她觉得很拘束。
所以她跟父亲的关系，反而没有跟母亲的好。
李慎行从建材厂出来就直奔白立刚那里。
因为白立刚这里给他多少，给不给，决定了他要不要涎着脸去跟别人多要点。
李慎行把车停好，进厂的时候冲门卫一龇牙：“我回来了。”
那感觉就像胡汉三说“我胡汉三回来了”一样。
门卫笑：“豁，难得，好几年都没见你来串门了。”
李慎行：“可不是嘛。出去闯荡江湖了。”
门卫开了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李慎行边走边跟沈墨解释：“我小时候没事干的时候，就会跟小伙伴们在各个厂里溜达。”
沈墨好奇地问：“为什么？”
李慎行叹息：“因为每个厂院子里种的果子都不一样。这个印刷厂的无花果特别好吃。别的孩子来摘，门卫都要赶，但是我和赵小林他们几个带人来，他们就不赶我们。只有老白虚张声势骂几句。”
沈墨忍不住笑了：“真有意思。”
李慎行呢喃：“是啊，真有意思。小时候我怎么就不觉得呢。”
沈墨感叹：“李慎行，你回到这里以后真是比在部队的时候风趣幽默又爱笑得多呢。”
李慎行：“是吗？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
一进去厂里，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个印刷机在看。
李慎行叫了一声：“老白。”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大没小的。真讨厌！！”人群里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干瘦的老头回头翻了个白眼，又转回去接着看热闹。
李慎新笑嘻嘻地说：“老白，今儿怎么没去捡塑料瓶。我刚才来的路上，可看见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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