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槐树下等你

第三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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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一会,我便上了初中。初中的学校并没有爷爷想的那么好,里面依旧有一个充斥着抽烟、喝酒、打架的阶段。爷爷在某些方面对我管束极严,所以幸运的这些与我没什么联系。

初二刚分班的时候我的成绩达到了学习生涯巅峰,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趾高气昂的进入了这个班级。可惜好景不长第一次期中考便惨遭滑铁卢。一的后面多了个零,我成为了班级第十,更令人悲哀的是接下来我再也回不到巅峰了。期中考夺了我第一宝座的是一个个子不高但是非常高冷的女生,她是转校生,没有人知道她以前的故事。自从期中她霸占了第一的宝座后,整整初二一年她就没下来过,导致我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她用实力征服了班上所有人并且得到了拥戴除了我。我叫她小聋女,因为我每次叫她,她都选择性听不见。

班级第二是谁早忘了,就我这不超过两位数内存的大脑能记住一些已经非常不错了。第三就是我日后会成为好基友的刘铁柱,个子不高,黑黑的。因为恨我死死的盯着班级前三,想把他们记在脑子里。发誓要卧薪尝胆绝不和他们讲话偷偷内卷,下次考试直接拿成绩单往他们脸上按。可结果明显我不是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在一桶泡面诱惑下我和刘铁柱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基友。初中因为家里的原因,我一直过的很拮据,挨饿的事常常发生。课间去小卖部的路上基本看不到我的身影。我在的初中学校是个私立学校,食堂的晚饭巨难吃,当时就在想是不是所有学校食堂的晚饭都是这么难吃。如果食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故,凶器很可能就是学生吃的馒头!

那时候住校都是十几人一间,床连着床,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要是那么多人住同一间是多多少少适应不了的。下晚自习顺路去小卖部买桶泡面,然后带回宿舍,是一件对我来说是很少的事。刘铁柱住我下铺,而且这货总是吃泡面,每天晚自习下课去小卖部是他的必经之线。当时我对这种要么是富家子弟或者家里卖泡面的人非常羡慕。他坐在床上吃面,泡面的热气腾腾往上飘,作为睡他上铺的我真的太煎熬了,我要被馋疯了!

期中成绩出来的那天,我的心情十分低落,回到宿舍就躺在了床上。盖好被子蜷缩成一团。自从六年级升初中的那个暑假,爷爷的离去,我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变得讨厌说话。从五年级我就开始了住校生活,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次。脱离了父母的管制,玩的不亦乐乎。六年级最后一次的期末考试我考的很差,当我把成绩单递给爷爷时,突然发现小小的屋子里站满了只有在过节时才能看到的亲戚。爷爷说话的声音好小,小到我要走到床前紧紧凑近。我害怕又期待的把成绩拿到爷爷面前,一如既往没有责怪。爷爷缓慢的从枕头下掏出五张二十元说“乖孙,要好好学习,上大学”,爷爷虚弱且小的声音却如制作黑胶唱片一样一圈圈一遍遍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其实对爷爷的病,我不是没有准备。每次回家我都能感觉到爷爷的身体比上次回来又差了一点,爸爸说爷爷得了肺癌,应该是个很严重的病吧。从医院查出来的那一天,就感觉这个家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我弄不明白。爷爷从一开始吃西药,转到后来吃中药。吃的药一直在变,可从来没有停过。有的时候回家,他们都不在,我知道爸爸和妈妈又带着爷爷去新的医院了。我从抽屉拿出下周的生活费揣进兜里小心的拍了拍,冰箱里已经做好了这几天的菜,放进锅里热一下就行。没有狗粮,我吃什么,小白砂就跟着吃什么。他们都不在,只有小白砂守着家,看到我回来它欢快的绕着我又跑又叫。吃完晚饭,我习惯的抱起白砂走到家门口的大路上看着黑漆漆的前方,不知道这次爷爷他们又得去几天,后天如果他们没有回来,我就会收到妈妈给我打的一个电话“衣服给你都叠好放柜子里,过两天天气降温,衣服都带去学校。记得拿抽屉里的钱,在学校里钱不够了要打电话和妈妈说。要听老师的话,要好好吃饭,要好好学习。我和你爸爸,还有你爷爷过几天就回去了。”

我上了初中个子长高了,小白砂也长大了,现在有两个茶杯大小。一个人在家的我总喜欢爬上大槐树,坐在上面安静的看着傍晚的太阳慢慢落下直到天黑,怀里的白砂每次都会睡着。爷爷去世的前几周,家里变得很忙,却不知道在忙什么,爸爸让我去小镇上的照相馆取照片,骑着电驴,白砂跳到我前面放脚的地方显的兴奋极了,它可喜欢兜风了。满心欢喜拿着钱骑车去了镇上,上街可是个肥差剩下的钱自己可以去买喜欢吃的东西,东拐西绕后我终于找到了那家照相馆,报了爸爸的名字和电话,老板取出一个用棕色相框框好的照片让我看,是一张黑白照,我木然的接过老板用大红色塑料袋装起的照片走了出去。挑了一条我平时很少走的路,骑车回家,心里泛起酸不停的要从喉咙口里冒出来,一直压抑的某些东西突然在那一刻爆发,我蹲在路边哭成了泪人,白砂守在我的身旁不停舔我的手。

性格大变的我基本上没有朋友,谁愿意去接触一个冷脸。所以没有人关心我干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哎,你吃泡面吗?我最近嘴里疡疼,吃不了太辣的”记忆中这货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眠的我转身看着这个从来没讲过话略带敌意的下铺。手违背意愿的伸了过去,实在是太饿了。那时我想到古时的一饭之恩不过如此了。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朋友,上了初中后的第一个朋友。期中考试之后,开了一场家长会,在我爸的功劳下,我成功卸去了数学课代表的位置由小聋女代替。这是我在初中唯一一次当班干部,可只当了半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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