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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所有班级的班主任都在一个大办公室,每次去办公室看见她们班的班主任我都想和她问好,可直到初三结束,我也没有和徐思的班主任说过一句话,不对,也说过。她的班主任让我倒了一杯水给她,我说了一声“好!”
或许是上天眷顾,中考我以不错的成绩进入了隔壁的公立高中。让我没想到的是记忆中的人还能再相见,高高的马尾,纤瘦的体型,稚嫩的脸上略显严肃和冷漠。高一八班,普通班,强化班是一班和二班。上了高中后发现周围聪明的人越来越多,学习竞争压力越来越大。高中正是我们最青春的时候,也是学习最繁重的时候,没有浓妆下的青涩是真的青涩,没有接触社会的复杂,我们也没变的复杂。在课间片刻的欢愉时间里,我们可以秒睡,恢复大半的元气。也可以厕所、小卖部到处的乱跑,或者只是在走廊上吹着牛晒着阳光。这是一个只适合回忆,不适合回去的时间。
高一我就认识了我的死党徐涛,他个性放荡不羁,严重自恋患者晚期,充满逗比细胞,拥有致死追求美好的灵魂。他是我的同桌,那时候刚分完位置,我是靠窗的,他是靠走道的。
他突然凑过来和我说“咱俩换个位置,我坐外面行吗?”
“为什么?”
“因为我得了一种不坐在窗边就会气不够喘的病”
“那你为什么不和班主任说?”我狐疑的看着他
“哎呀,兄弟,我带那个了,你让我坐里面,我以后也借给你玩玩”说着拽着我的手在他的校服口袋里摸了一下,这才高一,行事就那么张狂以后还得了。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最终和他换了位置,不过还没有机会玩一下他的手机,他就开学不久的自习课上成功被老师人机俱获。
他愤恨的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开局就跪,天道不公啊!”没有栽在教室里自己班的老师手上,而是别班的老师路过我们班窗口时逮住了他,他和我换了位置,解决了内患但没解决外忧啊。
渐渐的,我和徐涛熟了起来,他是我高中第一个交的朋友,也是以后一直在的朋友。他上高中前就谈了一个女朋友,是初三同一个班的,就坐在他前面,平时经常打闹,有次徐涛从后面伸手不小心抓到她的文胸带子,当时气氛一时呆住了,然后过了几天他们就在一块了。我在一旁听的都呆了,这狗东西!
他们一起考上了这个高中,但是没有分配到一个班级。后面我才发现他与我换位置的真正意义,那个女孩隔三差五的就会给他送吃的或者其他的东西,所以窗口就是最方便见面以及传递东西的地方。女孩我见过,但都是匆匆一瞥,个子比徐涛矮半个头大概,瘦瘦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与青涩,每次东西一扔就走,搞的跟特务接头一样,不过也正常,在高中可是不允许谈恋爱的。每天晚自习下课,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用想就知道干嘛去。晚自习上课回来,先得傻笑个10分钟,唉,没救了。
徐涛带手机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和她保持联系,可惜手机没收的太快。他向我借钱要重新买一个,我说没钱。他也没钱,捧着下巴说“以后能用钱买到属于我们的时间可是太难了,要是能向未来开迈巴赫的我先借一点就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温不火,像煮茶一样,透着清香。他们定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大学,要一起努力,刻苦学习。
高一快结束的时候
“哎,木易,你知道吗?听老师说下学期就要分科了,你选文还是选理,咱俩必须得在一起啊”
“不知道”我甩开他勾在我肩膀的手直接把他推回座位上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果然在班主任的语文课上公布了这件事,并让我们回家和父母说一下,商量商量。本想借着今天不重要的课补补觉,恢复恢复,唉,这下可睡不着了。选文选理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以抉择的事情,我数学更好一点,回家和父母说完,在饭桌上就敲定了选理科。
放假回来,徐涛和霜打的茄子一样,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她决定选择文科。她家里不同意她选择理科,而他家里更不同意他选文科。白天那个女孩没有路过这个窗口,所以得空徐涛就去找那个女孩,可是女孩总是躲他或者以各种理由不见他。晚自习下课徐涛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他找了两三天后又趴了两三天,然后有一天下午他突然回光返照一样
“她之前说想吃芒果”
“可咱们学校也不卖芒果呀”
“我出去一下,后面两节自习课,帮我看一下,如果有老师来班级发现我不在,你就说我上厕所了,实在兜不住的话,你说我妈给我早饭里加了泻药”
虽然自习课一般没老师,但是一下子旷两节课也太张狂了吧。还有这个理由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你认真的吗?”“非常认真!”
徐涛翻到校外买了一盒芒果切盘,第四节课快下课的时候赶了回来,所幸没有老师过来巡视班级,他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她收下了我的芒果”。
我和他又和往常一样勾肩搭背的去食堂吃晚饭,他的话比往常还要多,但我能感受到不断的话题下,隐藏着悲伤和慌乱。回到教室我看到徐涛坐的窗户边上摆着一盒芒果切盒。我偷偷的看他,他没有任何的神情,只是将芒果收进了桌肚里,拿着书然后站起来开始了晚读,在班级的晚读声里,我看到在那一天的晚霞中他把脸埋进了书里,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的肩膀微微抽动。
填完了分科表,高一也结束了。她选择了文科,徐涛和我一样填的理科,一切都没有变。假期有一次我们约出来玩,晚上他喝多了抱着我大哭,说他们分手了,哭的狗一样,这个女生绝对是他初恋无疑。我花了三四个小时耐心安慰开导这货,结果最后他说了一句“老易,你说我现在选文科,她会不会和我和好啊”“妈的,死舔狗!人家现在都不给你机会,你还去舔。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