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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我们在干什么？”路明非看着侧面的古德里安教授，一脸莫名其妙。
后者正襟危坐，板板正正地坐在路明非侧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等富山雅史教员，他也是我们的心理辅导员，对于有些新生，必须给他们看实证！”古德里安教授说。
“可是我信啊。”路明非纳闷。
“不，你不信。”有人说。
书房的门打开，一个脸上就写着“我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疾步进来，左右手各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结实。
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我们的‘S’级新生，已经四十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S’级新生很稀有？”路明非问。
“当……然。”富山雅史愣住了，还是缓缓回答。毕竟这是个几乎等于“1+1是否等于2”的问题，没想到真有人问。
“那为什么不多给点补贴？”路明非气势汹汹。钱是王八蛋，但没钱真不行呐！你路主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当主席的峥嵘岁月，也不忘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
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教员同时被路明非的话呛了一口，心说真是个神经病，难道关注点不应该是那个“S”的现状如何吗？
“咳……先不说这个，我们给你展示一下龙类真实存在的证据。”富山雅史把话题拉了回去。
“拜托，我信啊！”路明非抓耳挠腮，“我都砍死好几个被莫洛托夫鸡尾酒强化过的混血种啦～”
“不不不，你因为砍人太多，再加上现在真正面对龙类存在的事实，现在处于应激状态。”富山雅史站在路明非的侧面，轻声开口。他的站位是侧面，这是由于在心理学上，面对面交双方会直接对视，压迫性太强。而侧身双方的视线不一定会直接交谈，压迫性相对较小，毕竟适合一些治疗性的场合。
“你直接站我正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治疗我！你准拿我当神经病啦！”路明非指着富山雅史。
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教授对视一眼，随后更加温和地开口，“你本能的通过强硬的态度，看似接受妥协的话语来抗拒龙类存在的事实……”
靠！真拿我当神经病了！路明非内心叫骂，关键我他妈真知道啊！你这就好比，如何证明你是你自己，我妈是我妈？
“好吧好吧，给我展示吧。”路明非一屁股坐下，双手环抱。识时务者为俊杰，给老家伙逼急了指不定用言灵催眠自己了。
“很好，平静下来，必要的心理建设是必要的。”富山雅史说，“你知道四十多年前那个‘S’级新生是一个什么人么？”
“我猜他死了。”路明非当然知道。
“本来他有机会的，可他在大二下学期吞枪自杀了，所以就没有下文了。”富山雅史一愣，可依旧直言，“因为成绩太优秀，思维很敏锐，钻研龙类事典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了，后来我们才增设了心理教员。我不想这种事情出现在你身上，这将会是人类的损失。”
“磨磨唧唧的……”路明非内心焦躁，恨不得开狂暴，可还是忍住了。
“我看得出来你的焦躁，别担心，我……”富山雅史不愧是心理辅导员，通过路明非的微表情立即看出了路明非的焦躁。
不过看这样子，还不知道路明非焦躁的原因——
“我……”富山雅史好打算长篇大论的劝解。
就见路明非“唰”一下消失不见，下一秒“碰”的巨大噪音出现在耳边，桌子剧烈的震动传导到了他的身上，如同千军万马般轰鸣。
“怎么了？”他瞪着眼睛，可看着桌子却说不出话了。
只见一支铅笔硬生生的插入桌面，一半都没入了桌面，周围带着层层放射状的纹理，下一秒才木屑横飞。
房间中还在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噪音——
再看当事人路明非，他再次双手抱臂，俯视看着富山雅史，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抱歉，我觉得你说的话太长了，需要铅笔记录一下，找不到纸张，只能刻在桌子上了。”
妥妥的明示加威胁！
“暴力狂！”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在心中给路明非下了定义，还有一句补充，“神经病的暴力狂！”
可他们内心同样疑惑，“为什么他能够在一瞬之间跑到几米外拿一支笔，随即返回，并且插入桌面？如此快的速度，不可能是正常混血种有的！莫非是……言灵？”
两人震惊之余，内心有了猜想，却没有说出口。
“给我展示一下吧？”路明非说。
“哈衣！”富山雅史鞠躬。
不是！你们日本人是被谁打服了就臣服于谁吗？路明非眨了眨眼。其实他不知道，富山雅史在发现路明非有暴力倾向后，第一时间使用了能够帮助催眠的言灵。
可最后惊讶的发现——对他没有用！这到底是何方妖孽？！心惊之余，他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
“哈衣！”一旁的古德里安教授审时度势，也准备有样学样的鞠个躬。
不是哥们！你也来？路明非咋舌，心说果然来卡塞尔学院的就没有不是神经病的。
“好啦好啦，快给我看看。”路明非摆手。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
“捏一捏。”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鳞来，感觉那东西像是假的，质感有点像钢，冰凉坚韧，但是重量却很轻，跟塑料接近，边缘锋利得稍用力就会割开手指。
然后路明非就把鳞片捏成两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