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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她片刻，严肃点头，招呼人来代替他值班，疾步走向远处的大厅。
商无时站在原地，心里游移不定，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末世之后政府演练过多次的自救措施，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有幸回到末世前，能够给政府提供一些有效的帮助。
不到三分钟，商无时被人簇拥着带进会议室，她回头望了一下昆仑山的方向，还是坚定地走进会议室。
比起虚无缥缈的神明，人类，或者说华夏的人类，更喜欢自救。
在这之后，商无时眼睁睁地看着华夏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发挥她恐怖的调配和掌控能力，即使有一部分人感染，但是全部被国家的军队控制，至于那些觉醒者，全部被各个部门接管，成为维持社会秩序的重要成员。
死亡无法避免，但是与华夏之外的其他国家相比，不管是社会秩序还是人类生存，华夏所作所为都比商无时记忆中的好。
她渐渐脱离这个世界，心里却无一丝不舍，有的只有满足和快乐。
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渺小的人类在毁天灭地的危机前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即使没有其他帮助，她们依然能够找到最适合的生存之道。
“可是，明明有捷径可以走，不是吗？”
商无时知道这个声音的意思，如果她在第一时间来到昆仑山，或者说借助政府的力量凝聚龙脉，那么人类所遭受的苦难或许并不可怕。
但是，大难临头，谁会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未知的领域呢？
即使在姑爷爷所在的星际时代，神明觉醒，也不过是加快他们进入宇宙的速度，但是命运给予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朴素的华夏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获得合适的利益。
那个声音不再说话，商无时也不恼，她闭上眼睛，慢慢回忆惊鸿一现的和平景象。
真好啊，那时的人类只需要为今天吃什么、穿什么发愁，再不济也只是抱怨工作艰难、家庭不睦，哪里像她所处的时代，每日一睁眼就忧愁能不能活下去。
不过，水柔姐姐怎么那么久没说话？
商无时摸了摸脑袋上的帽子，上面空无一物。
她蹙眉，难道水柔姐姐也进入考验了？
那声音又出现了，说出口的话带着兴奋。
“你说那滴弱水啊？
她本身就是神明精血进化而成，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而已。”
“你什么意思！”
看她脸上不见云淡风轻的样子，神色变得暴躁起来，那声音似乎颇为愉悦。
“我的意思你不懂吗，神明受天地万物滋养，即使在末世前，也依然会有微弱的信仰支撑祂，为何末世来临，他们却不见身影？”
商无时此时也冷静下来，她轻哧一下，说：“我之前听说过一句话：前方华夏，神明禁行。
我觉得很有道理，盛世需要神明寄托情怀，末世需要神明支撑信念，但是归根究底，两者的主体都是人类本身，绝不会出现主次不明的关系。
您老人家还是安心修养呢。”
突然，那声音朗声大笑，细细体会，里面皆是释然和骄傲。
“罢了罢了，早该想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