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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我们下一场的戏已经准备好了，不影响进度，您看是不是给他们...”
辛智明甚至还鼓起勇气，顶着压力说出这种话，他怕刘稚年纪小不理解人家家庭内部需要空间。
“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
刘稚本不想理会他，但就是有股无名火，于是揪住辛智明的衣领。
虽然他年纪大，资历老，但是在暴怒的刘稚面前，和其他人一样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喊完，站在离郝雷更近的地方，俯身问她。
“继续拍，英姑和宋慈在狱中表明心意这场戏，有没有问题，郝雷，不要让我质疑你的专业性。”
他面无表情，声音不容置疑。
大多数人都奇怪，刘稚导演平时都挺随和，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雷本来低头，躲避刘稚的视线。听完之后，她身体一颤，好像下定了某种程度的决心。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刘稚的右脸，清脆的声音出于巨大的力量，几乎马上，他的脸颊就竖起几道指痕，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
“对不起，我受不了了，晚点来说说合约的问题吧，我可以支付全部的违约金。”
说完，她转身，一个人离开。
这一巴掌彻底把整个剧组打晕过去，鸦雀无声。
完蛋。
导演和执行导演，女主角闹掰了，后面还怎么办。拍摄日程过半，重新换演员？
就算最后将就着拍完，注定扑，自己的工资还能拿到吗。
尤其是那些还指望这部剧，蹭着刘稚的热度，出个漂漂亮亮成绩单的演职人员，心里更加绝望。
刘稚自己都被打蒙了，难道剧情不是这样演的，自己理解错了？
所以直到晚上，辛智明提醒他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该去郝雷房间商谈，他才如梦初醒。
“不用你陪着，郝雷老师还能打我一顿不成。没事，我做错，去道个歉就差不多了。那人走了？”
辛智明问刘稚用不用他一起去，得到这么个回答，赶紧向刘稚说明。
“早走了，您被打，好像他自己被打一样，吓得立刻就跑了。但郝雷老师还是自己在房间憋了一整个下午，您看...”
窝囊废，刘稚心里骂她那个混蛋老公，起身前往郝雷的房间。
虽然走廊静悄悄，但其实所有人都在注意这边的动静。
空空——，敲了两下门。
防盗链，解锁，开门的声音依次响起，刘稚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等里面动静消失，复归平静，他才轻轻推开门，反锁，挂上防盗链。
明知不可能，但还是营造出一种自己好像不存在的感觉，手腕抱在身前，静静等着。
郝雷轻轻搭在椅子，上身绝大部分重量都靠纤细的肘部压在腿上，扶额沉思，看不见表情。
“怎么说，郝雷老师。”
刘稚看她身旁桌子上一沓文件，想来是合约。想等她开口，却迟迟没有声音，只能自己开口。
“你觉得我求你过来是干嘛的？”
这种用问句回答问句的情况最可怕，好在本来也不用他回答，问的时候已经预设好答案。
郝雷抬起头，眼泛泪光，过去抓着刘稚的手，把他抓到身边，抓到桌前。
然后把那一沓纸用力地摔进刘稚怀里，含着泪用力地捶打，恨他为什么还不理解。
顾不上理会那绵软无力的拳头，刘稚打开那摞纸，看到离婚协议，早在刘稚认识郝雷之前就已经签好。
一瞬间，刘稚就都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