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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菩提的碎片’，是属于天物？不是神息物？”
“对。”
“级别？”隆正桐问道。
牧春华将最后一页纸抽出来，脸色有些惨白地说道：
“A级，而且……只是暂定的。”
A级，代表的是，毁灭一座城市的危险物品。
隆正桐皱了皱眉，问道：
“暂定是什么意思？功效呢？”
牧春华说道：“就是因为，没有确定真正底子里的功效，所以才暂定A级。”
“没确定底子里的，那明面上，是什么效果？”隆正桐问道。
“没有压制物的情况下，它会让靠近他半径三十米到五米以内的人，忘记它的存在。三十米开外，五米以内，无影响。”牧春华说道。
“所以是……影响记忆神经的天物？这不至于A级啊。”
牧春华摇了摇头，说道：“不……按照清宁大学院李景润研究室的人暗里的报告，这件东西，影响的不是记忆。”他深吸了一口气，“而是因果。”
隆正桐瞳孔一缩。
牧春华看了他一眼，说道：“李景润的报告说，记忆神经测试报告里毫无波动。因此他的结论是，他所影响的是范围里‘你要找它’这个因，从而将‘找得到’这个果抹掉。”
“你的意思是……”
牧春华说：“没错，因果律，规则系神息物，一旦被确认，就是SSS级别。”
隆正桐沉默了几秒，说道：“不妥，如果真的是你你说的这种功效。如果让我来保管这个东西的话，我就将他赤裸放在塔中，不使用任何镇压。这样，才是万物一失的没人能够拿得出来。”
牧春华点了点头，说道：
“你说得很对，这也正是林氏财团的做法，三十米到五米半径内，完全的裸露。”
隆正桐听着，没急着接话。
“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以拿出来的。你想想，要不然，第一个得到它的人难道是路边捡的么？”
“对。”
“听讲，这东西，是齐石集团的一个先辈在大荒夺回来的。他之所以能够在那么高难度条件下，拿得到这么诡异的东西，靠的是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偏向虎山行的固执。”牧春华说道。
“固执？”
“那位前辈在因果影响范围里的时候，其实自己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走。但‘菩提的碎片’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非常强烈地吸引着他。简单来说，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隆正桐没有回话。
牧春华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的，第一个理由。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有那种神经质。”
隆正桐沉默，开始低头翻看文件的第一页。
林氏武装部，‘镇关西’团第十二加强连守备，平均改造兵等级C。
C级的意思是，这约莫一百多个加强连的人，每一个都平均在稳二段的内息水平。如果是冷兵器使用者，这个级别，还尚算正常。但如果配备的事热武器连，那就相当的可怕。
在四段以下，能用内息催动热武器的人，对使用冷兵器的内息使用者，有明显的优势。
隆正桐看了牧春华一眼，说道：
“刚才是第一个理由，第二个理由呢？我还是看不出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牧春华皱了皱眉，瞄了文件两眼，说道：
“看错了看错了，这是一年前的，他抽开了第一页，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我早就自己去了。”他顿了顿，“现在，那边是第二种情况。”
隆正桐看了一眼。
【须臾域】
他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牧春华一直在盯着隆正桐的脸看，此时终于开怀地笑了起来：
“九龙北雁塔那边，现在，被从大荒带回来的东西里，展开了一个‘须臾域’。‘须臾域’这种东西啊，还是要找专业的人做。”
他整个人弓前了几分，又凑近了一些，借着泛黄的灯光毫不顾忌地看着隆正桐：
“你，是专业的么？”
隆正桐低头看文件，慢慢地翻，连眉头都没有动。
牧春华笑了笑，又坐了回去，他将桌子右边的一盘生鲜的草药拿到手边，一下一下地摘掉根茎，口中喃喃自语：
“人人都说，【天机榜】上有名的人皆是世界顶级的强者，但没有人问下一个问题。”
他说这些话，像是对隆正桐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都是些通天的人物，又不是体育明星，职业游戏选手那样，天天打着职业赛看段位。究竟他们有什么途径可以排名？又是凭什么去排名？高手大多低调，他们为什么有空去做这么无聊的排名？”
隆正桐依然毫无所动，很认真地翻着文件看。
牧春华瞄了他一眼，又话锋一转：
“城市，是这个世界的脸面。大荒，却是这个的真相。”他顿了顿，“大荒里，有一种叫做【须臾域】的东西，据清宁大学院的研究，那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碎片。每一个碎片里面，都是一个又一个与那根本解不开的世界历史相关的片段。域内，风险与收益并存。”
纵使没有观众，没有捧哏，牧春华依然边摘草药，继续娓娓道来：
“所谓‘天机榜’上的强者，其实就是镇压‘须臾境’的高手。”他顿了顿，“打通‘须臾’，防止其出现过度活跃的迹象，而溢出各种高级别异兽怪奇对各大赛博要塞的袭击，就是所谓天机榜上的人的任务。当然了，带出的神息物，须臾素材，也是各种派系提升内息必要物体。例如，弧光钢的锻造，其实就是须臾素材的变种。”
“镇压‘须臾境’，实力当然是第一硬要素，但经验，专业，以及手段都是应对那些千奇八怪的碎片状况，更是将登榜的门槛变得无比的高。”
“而所谓的‘天机榜’，其实只是天网AI对各大高手，在须臾境镇压效果上的统计而已。”
他糊里糊涂自言自语地讲了一大堆，隆正桐真的由此始终头都没有抬。
牧春华放下了手中的草药，看向隆正桐：
“现在，又回到了我刚才的问题了。”
“你，是专业的吗？”
隆正桐依旧没回话，他很自觉地拉过牧春华的手提保险箱，将里面那个食指长的小黑盒子啪一声扭开。
里面是两片薄如蝉翼的隐形眼镜芯片。
他非常熟练地将两颗芯片按到眼睛上。
【录入，免除瞳孔信息……】
【天机网最高级别加密】
【用户：午夜渔夫】
隆正桐合上了文件，说道：
“明白了，我准备准备，明天晚上就去。”
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牧春华嘴角微笑，扯起了满脸饱满风霜的纹路：
“毫无疑问，你，就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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