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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冰冷的话，还有那张威严，不怒自威的一张脸，一旁的敏儿和张嬷嬷都给吓到了。
连忙朝着皇帝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她……”
“皇上是天子，九五之尊。皇上若是肯赏脸去哪个地方，那都是我们的荣幸，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皇上这话说的……”
慕容音轻笑一声，扶着一旁的茶几站了起来，看着面前满脸怒容的皇帝。
这张俊美无双，昔日对她满是柔情的一张脸。
还有他黝黑恍若黑曜石一般闪烁的眸子，此刻看自己的目光，神情，都是那么的冰冷，没有半点昔日的温柔可言。
更是和多年前，那个小心翼翼，自己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他都心疼担心的不得了，问东问西的少年郎，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慕容音恭敬的朝着皇帝俯身：“实在是让臣妾惶恐。”
“你——”
向来温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别说此刻当着他的面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了！
夜凌脸色难看：“慕容音，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娘娘她只是……”
“是啊皇上，皇后娘娘她——”
就连古安，发现情况不对劲，也连忙跪了下去：“皇上……”
“够了！”
夜凌一声怒斥，狠狠的瞪了慕容音一眼。
见她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气的狠狠咬牙，直接转身大踏步离开！
皇帝走后，敏儿和张嬷嬷都吓坏了，一个一个脸上全是诚惶诚恐的表情。
“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才来坤宁宫一次，娘娘您怎么还把皇上给气走了啊。”
对此，慕容音却是淡淡一笑：“是啊，本宫怎么就将皇上给气走了呢？”
“皇上今日在坤宁宫受了这么大的气，日后娘娘若是再想让皇上过来，只怕皇上都不会再来了……”
慕容音神情恍惚，盯着皇帝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久久的没有回过来神。
短时间的静谧，就连常年伺候在她身边的敏儿和张嬷嬷，一时间也猜不透自家娘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娘娘对皇上的喜欢程度，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这些年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哪一次皇上来坤宁宫，娘娘不是高兴的欣喜若狂……
直到再也看不到皇帝的身影，又或许……
皇帝都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慕容音盯着皇帝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昔日那些对她而言，可笑的过往吧。
“他若是真的心里有我，又怎么舍得，从今以后再也不来呢？”
没有任何情绪的话，从她的唇瓣溢出，慕容音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嬷嬷和敏儿两个人，随即，便见她自嘲的轻笑出声：“若是心里没有本宫，他来与不来，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你们都起来吧。”
“娘娘……”
“娘娘……”
“你们不必为我感到担心，这段时间，我想开了很多的事情。太后说的也没错，我不能让她失望。”
甚至——
连最坏的打算，她都已经做好了。
若是夜凌真的对自己这个皇后这么看不上眼，那么皇后她也不当了。
守着一个皇后的空壳子，无论她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
既然如此，那这个一国之后，她也没有再当的必要了！
看着两个人一脸的担心，慕容音微微一笑，安慰她们：“不用替本宫担心，你们应该替本宫感到高兴才是。”
“放心，本宫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夜凌不敢将她怎么样。
因为她的背后，有太后。
……
永和宫
夕颜以为，皇帝都是晚上才会来她这，没有想到，青天白日的，在听到皇帝过来的消息后。
夕颜惊呆了，随后便是满脸的得意！
现在谁不知道她是皇帝的心尖宠？
就连后宫中之前对她瞧不上的眼的那些人，现在为了讨好她，还不是宫里一旦有什么好东西，全第一时间往她的永和宫送？
完全和昔日对她的态度和慢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上……”
看到那抹高大俊美的身影从外面进来，夕颜高兴的连忙起身去迎接。
之前，每次在朝着皇帝参拜的时候，皇帝都会伸出手将自己给扶住。
夕颜以为这次也一样，毕竟现在皇帝对自己正是喜欢，比之前还要更加迷恋她。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她走到皇帝面前，刚俯身参拜，甚至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皇帝直接从她面前越过，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夕颜：“？”
身后的古安，看着夕妃一脸疑惑的表情。
连忙在一旁解释道：“夕妃娘娘，皇上今日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
夕颜眉心一挑，看向古安：“是朝堂上的事，还是……？”
古安没敢隐瞒，就将皇上去坤宁宫，和皇后闹了点摩擦的事情和夕颜说了。
谁知，夕颜听到后，嘴角难以掩饰笑意。
她正发愁她一直眼红的皇后之位，到时候用什么法子来挑拨两个人的帝后情谊呢。
没有想到，她这边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呢，皇帝和皇后两个人竟然先有了矛盾？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古安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帝一眼，恭敬的退了出去。
夕颜倒了一杯茶，朝着从到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皇帝端去：“皇上，可能是最近皇上你来臣妾这来的太勤快了，皇后有些吃醋了。”
“皇后娘娘虽然贵为一国之后，但到底也是一个女人，皇上您又是她的丈夫，女人吃醋是在所难免的。”
闻声，夜凌抬头，看向面前的夕颜。
这是与慕容音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但同慕容音不同的还有……
夕颜的贤惠，善解人意，以及她床上给他带来的，别的女人都无法给他带来的刺激感。
但凡皇后有她的一半，他也不至于会这么冷落她。
接过夕颜递过来的茶水，夜凌喝了个干净。
夕颜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细白绵软的小手轻抚夜凌强健有力的胸膛：“皇上，您就别生皇后娘娘的气了，看到皇上不开心，臣妾的心里看着也难受。”
“臣妾希望看到皇上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眉头永远都不要皱起来……”
“皇上，最近臣妾又新钻研了一个曲子，既然皇上这么不开心，那臣妾就唱给皇上听，让皇上您解解闷好不好？”
果然——
最懂他善解人意的人还是夕妃。
夜凌大手一揽，将夕颜抱在怀里，朝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亲了一口：“好！那爱妃可得给朕好好的唱了，若是唱的让朕满意，朕到时候重重有赏。”
夕颜心里得意，也朝着皇帝那张俊美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鲜艳的口红印：“皇上您先稍等臣妾片刻，容臣妾去换身衣服再来……”
……
很快，夕颜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是一袭完全洁白的白纱。
白纱与她瘦小玲珑的身形特别相称，将她姣好的身段展露全无。
若是换作寻常时候，在看到夕颜这副清雅似仙的模样，完全和平日里的浓妆淡抹不同，今日的她，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
干净又美丽。
只不过……
却让夜凌，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一时间，竟然夜凌有些想不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来源于哪里。
正在他认真回想的时候。
只见夕颜走到他面前，翩然起舞，犹如一只洁白的蝴蝶，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
……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一曲白头吟，让夜凌瞬间反应过来，为何，此刻的夕颜给他一种完全熟悉的感觉。
因为——
这首歌曲，之前的云鲸曾当着他的面唱过……
那日她在慈宁宫被自己责罚，正是一首白头吟尝尽了对他的深情与绝望，让他满是自责。
甚至懊悔自己很可能错怪了她。
看着皇帝痴痴的盯着自己，那黝黑的眸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定格住了一样。
夕颜心中得意，她会的歌曲和古诗虽然不多，但多少也会一点。
随随便便一个拿过来用，就足以震撼这里人不知道几百倍！
看着皇帝对自己流露出一脸痴迷的样子，夕颜一曲作罢，款款朝着皇帝走去。
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夕颜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昨夜冥思遐想了一夜，才编排了这首曲目，来讨皇上的欢心。”
“臣妾知道，皇上是君王，一国之君，心系天下黎民百姓，也不是臣妾一人的丈夫。皇上您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不敢奢望皇上对臣妾的独宠，但是臣妾只是希望，臣妾与皇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好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当初，就是云鲸的这句话，将自己感动的自愧不如。
若是，当初没有听到云鲸当着自己的面唱这首歌谣，说不定在听到夕颜当着自己的面表演这首歌谣的时候，说不定夜凌会更加的喜欢她。
连带着对她的宠爱，也会更加上一层楼。
但是现在……
尤其是在听到，她在说到，这首歌谣，她冥思遐想了一夜，说是她自己编排的，若是她自己编排的，那之前的云鲸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现在的云鲸已不在人世，但她生前给自己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他直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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