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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清楚，我不可能放你走。”
放你走了，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一年？还是五年？
王清清不想知道他的苦衷，她只想知道李野有没有死。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就是李野。”
“所以，李野并没有死，对吗？”
看着她眼中的期盼，微生青野默了默，无奈开口道：
“清清，我背后是一整个凤族。”
王清清固执问道，“所以李野并没有死，是吗？”
“他死了。”
“不可能！他如果死了，那你身上的魔气是怎么来的？！”
尽管微生青野不承认，但他身上的魔气骗不了人。
好几次，她都感觉到，这人就是李野！
可眼前之人仍是一副清冷而疏离模样，让人生不出一丝爱意。
“修士有心魔本再正常不过，你莫非忘了，李野已经堕魔，是用不了灵力的。”
修士一旦彻底堕魔，是无法再使用灵力的，当年的李野失去万佛莲心压制魔气后，彻底沦为魔修。
所以微生青野的确没说谎，李野确实是死了。
他心知海岸还有族人等着他回去，若不解释清楚，王清清是真不打算让他离开空间。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终是开口解释道：
“凡是醒脉之人，皆会惹下因果，在离开之前若是没将因果了结，自会生出心魔。”
“不只是我，褚师乐、万俟乙他们皆有心魔！……不然你以为，我们三个为何会为了两颗孕道果大大出手？”
这些王清清早在天坑就猜出来了，于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关于醒脉，我的确骗了你。”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醒脉是我的肉体在昆天沉睡，灵魂会受着血脉的指引前往神兽所在的大陆投胎转世，契约神兽后，记忆也会随之恢复，还完这一世的各类因果才算完美的醒脉。”
只有通过转世的方式，才能躲过此方世界法则，避开天道的抹杀，还能光明正大抢夺机缘。
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与此界的修士产生因果束缚。
“醒脉与寻常契约方式不同，只有通过灵魂契约，才能将神兽带回。”
这一点，光靠一抹神识是无法做到的。
王清清恍然大悟，难怪即使褚师乐与万俟乙换了身体，冰夷与朱雀仍旧与他们二人存在联系。
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李野的身份呢？王清清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问道：
“既然李野就是你，那你为什么又说你死了？”
“李野的确死了，这就好比凡人所说的仙人下凡历劫一样，李野只是我在玄云大陆投胎历劫的肉身，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苏醒。”
“你那惊天一剑，我本应该魂飞魄散，为了护住星辰树，我用了血脉之力，临死关头，我也没料到白凤会把它从你那里得来的天道之力引入我的血脉中，阴差阳错的，我涅盘重生了。”
他没说的是，涅盘过后，他的血脉之力纯度已达百分之百，虽然现在是弱了点，它日若白凤出壳，此界再无对手。
经过微生青野一番解释，王清清总算明白。
所以，李野死了，但天道给了他一次涅盘重生的机会，是吗？
想明白后，王清清大大松了口气，她就说，天道既已救下她，又岂能不救他。
随即又问道：“你既是李野，……为何又不承认？”
“我心知王姑娘对李野有意，但我是微生青野。”
“对姑娘，我也只是单单为了还一份因果。”
因果，又是因果，王清清刚要燃起的心又彻底熄灭。
她与琅玕何尝不是这样？！琅玕一心喜欢她，可她对他的好，只是单单因为那阴差阳错的因果。
“姑娘好不容易卸下身上的重担，应当自由自在才是，上三洲氏族关系复杂，卷入其中不见得是件好事。”
“所以，还请姑娘早些放在下离开才是。”
“放你离开可以，……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微生青野，你心仪过我吗？”
……
直白的一句话，直接把微生青野问住，良久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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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当年，在受了那么多道伏龙鞭后，你依然绝然的出现在重水牢时，我有过半分动容。”
“但，这不能代表什么。”
是啊！喜欢又能如何？要他抛弃整个凤族和她远走高飞。
她已经是整个上三洲人人喊打喊杀的妖女。
喜欢，好像是真的不能代表什么。
二人都是理智的人，他们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不会强迫他放弃家族，他亦不会强求她跟他回凤族。
王清清有些想笑，她一直以来到底在执着什么？
他是李野又如何？是微生青野又如何？
不管是谁，她在玄云大陆的遗憾，都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你走吧。”
……
“再见，我们就是仇人了。”
说罢，王清清伸手施法解开微生青野身上的灵力封印，将其扔岀空间之外。
猝不及防被扔进海中，微生青野毫无防备之下忘了使用灵力，生生呛了几口海水。
几经挣扎之后，总算跃岀海面，微生青野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见周围并没有王清清的身影。
看来连出来给他道个别也不愿意了。
也罢。
临走时，微生青野对着空气自顾自说道：
“玄云大陆的事你不必担忧，几千年前的关风大陆已然让氏族各家尝到后果，他们不会对玄云大陆下手的。”
空间内，琅玕看着一脸“失恋中，勿打扰”的王清清，嘴巴张了又张，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若不是海域危险，王清清都想直接把琅玕扔出去，自己好安静一会儿。
“姐姐，你是喜欢那个凤族的少主吗？”
这还没把琅玕弄走呢，又来了一个雪兰，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真的好难！
王清清起身准备回小屋待着，却又听雪兰怒气冲冲道：
“姐姐，上三洲的修士都是最无情无义的！尤其是这种血脉高贵的继承人，他们的道侣只会是优等血脉的氏族之女！你还是趁早把他忘了吧！”
王清清身形一顿，微微拧眉，“他们都会有道侣吗？”
“其他人不一定，但作为氏族继承人，为了延续家族最强的血脉，是必须有的，可能你爱慕的那个凤族少主，从出生就已经订下婚约了。”
婚约吗？王清清轻笑一声。
“阿兰，在这个世界，婚约是最无用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