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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善揪了揪衣角,她不善社交,上辈子她只在这所学校待了不到一年,同学认为她孤僻,也没有交到朋友。
“同学们,安静。这是…”
“老师…”女孩看了看窗外,那里有一道纤瘦的身影。老师明白尚善的意思,把讲台让给了尚善。
“大家好,我叫尚善。是转学过来的。”
窗外的身影弯了弯腰,用手捂住嘴。尚文淑无声的眼泪糊了满手,但她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高兴。
小女儿一直不开口说话,也不与别人交流,每天仿佛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么些年的努力,尚善也只愿意开口叫叫亲人的名字或者说一些简要的句子。
她想果然小孩还是要和同龄的孩子待在一起……她哪里知道女儿早已不是原来的女儿了呢。
清晨温和的光透射进教室,照在女孩的头发上,清丽可人的面貌,让底下的同学议论开来。
尚善的眼神没有聚焦,在教室轻轻扫过。后排靠窗的位置,一束束阳光射进教室,可以看到空气里浮动的灰尘。男孩侧着头看着窗外,发丝凌乱,阳光下眼睛呈现出琥珀色。
尚善眨了眨眼睛,脑子里无端冒出个冬日暖阳的词。少年感受到看过来的视线,漫不经心转过头,尚善对上了他的眼睛。
一瞬间,高楼,极速的风……不断倒退的画面在脑中不断闪现……
“同学,同学?“女教师轻轻呼喊尚善。尚善突然回神,伸手抚了抚额角。
“尚同学,找个位置坐下吧。“老师说。尚善又朝着那个男生看过去,却见他已经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今天随意坐,座位月考后重新排。“老师回到讲台边看着尚善说。
尚善点点头,径直走到最后一排,一屁股坐在那个男生的旁边空的位置。男孩古井无波的眼突然荡起一圈涟漪。
“齐放。“男孩喉结滚了滚,沙哑的嗓音传过来。
尚善歪了歪头,看着齐放那张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漠的脸,突兀地想有这双眼睛的人不应该是这副表情。
“我叫齐放,同桌。“齐放又重复了一遍,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眼睛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意味不明的光。
“啊……“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跟别人怎么打过招呼,尚善有一丝手忙脚乱,自然没注意到齐放的怪异。
尚善想着刚刚看到齐放后的异样,心里紧了紧,打算试探试探,手扣在书包的带子上……吞了吞口水。
“怎么?“平静的冷淡的一句话,轻飘飘地过来了。
“不……你好,我叫尚善。“尚善脸白了白,硬着头皮说道。
尚善上辈子不和别人交流,是因为她有难以克服的障碍,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冰山美人““科研狂魔“,对她愈加疏离,她便更孤僻了。
“嗯。“回答一概的简明扼要。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该死的尴尬,尚善心里对那个试探的打算有点后悔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尚善感觉自己变成了离岸的鱼,呼吸干涸。
“尚善,你看着好小啊!”前排的女孩突然转过身,打破了凝滞。
“我…我快十二了。”尚善把书包带子抓得紧紧的。齐放瞥了一眼尚善的动作,不作理会,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十二!我了个去。”女生大叫了一声,吸引了周围同学的目光。尚善紧张得汗都出来了,有点不太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大叫。
周围的同学呼啦啦地围了过来,给尚善塞了不少小零食。妹妹,妹妹地叫个不停,热情到不可思议。
齐放觉得吵极了。
“早几天听我爸说学校破格收了个学生,没想到就在我们班,还以为在A班呢。”
“说啥呢,我们班也不差好吧。”
“放心,尚善妹妹,姐姐罩着你。”
“一边去吧,还姐姐呢,没看我们尚善都不想理你的吗?”
“齐放,你咋不说话啊。平常就数你话多。”
齐放皱了皱眉,起身离开了教室。
“嘿!说他还不乐意了呢。”
桑瑶瑶立马坐上了齐放的位置,拉着尚善叽叽喳喳个不停,还想拉着尚善一起吃午饭。
“我回家吃。”
“呃……这样啊。”桑瑶瑶尴尬地笑了笑,被尚善直白的拒绝闹了个大红脸。
“你这么漂亮还聪明,我原谅你了。”尚善疑惑地偏了偏头。
中午,一直没离开的尚文淑带着尚善回了家。“囡囡,今天开心吗?”尚文淑笑着整理了一下尚善的衣领。
“嗯。”
“妈妈先做饭,然后下午带你去商场买衣服怎么样?”
“不去学校?”尚文淑看着女儿懵懵的样子被可爱地心都要化了。“不去了,明天才正式上课,明天再去。”
尚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