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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镇北王妃反应极快,一把捂住了秦楚楚的嘴巴,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厉,低声训斥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有如此歹毒、如此不堪的心思?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讲了!要是再被我听到半个字,你就不要再来我府上了,知道吗?”
秦楚楚从小到大,何曾见过姑母如此严厉的模样?
一时间,她被吓得呆若木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轻易落下。
镇北王妃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她深知,这府里不乏宫中的眼线,万一秦楚楚的这番话被哪个细作听了去,传到了宫里,那可就真是要出大乱子了。
永宁侯府虽然近些年式微,但祖上毕竟也是皇亲国戚,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镇北王呢?他不过是个异姓王,全凭战功封王,本就树大招风,若是再被扣上个什么帽子,那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望着面前这个吓得浑身发抖、泪水涟涟的侄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然而,转念一想,秦楚楚说的那番话,虽然鲁莽、冲动,却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那个楚倾月,确实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
她聪明绝顶,还有一身医术,想要对付她,绝非易事。
相比之下,秦楚楚就显得单纯多了,也更容易掌控。
只是,这种事,就算要做,也得从长计议,绝对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只会引火烧身,让整个镇北王府都陷入危机之中。
王妃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语气缓和了许多。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秦楚楚的头,那动作里充满了无奈。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姑母也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大逆不道,以后绝对不能再有了,知道吗?”
秦楚楚呆呆地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嗯……楚楚知道了。”说完,她低下头,不敢再看姑母的眼睛。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更害怕姑母会看出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镇北王妃见状,便不再多说什么。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她缓缓说道:“既然知道了,就先下去休息吧。和之前一样,西苑里,我给你留了一处院子,你且去吧。”
秦楚楚应了一声,便哭着离开了。
她一步三回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会让姑母更加生气和失望。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镇北王妃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眼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与狠辣。
她低声自语道:“楚倾月啊楚倾月,怪就怪在,你不该嫁进这镇北王府来。要是你一直留在你的乡下,或许还能平平淡淡、畅畅快快地活上一世呢。只可惜,你进了这深宅大院里面,就注定了你的命运将不再由你自己掌控。恐怕……就连一个全尸也难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