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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阿嚏——!”
一声响亮的喷嚏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靠,真他娘冷啊!”
天色将将破晓,殷川猛地坐起身,一股寒意直击骨髓,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层精薄的被褥,心中一阵苦涩。
“布衾多年冷似铁……”殷川苦笑着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躯。
气温骤降,竟把置办棉被这等大事给忘了……
殷川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空气中那股刺骨的寒意。
罢了,棉被就先不买了,还是先去弄件厚实的棉衣,权当被子盖吧。
如今这世道,活着已是不易,哪还顾得上什么生活品质,只要能应付熬过这个寒冬,便行了。
当务之急,是得把每一分银子都用在刀刃上。
毕竟,无论是吃饭还是习武,哪一样不需要银子来支撑?
殷川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舀起一瓢冰凉刺骨的水,胡乱地抹了把脸,由用柳枝沾着粗盐刮了刮牙齿,算是洗漱过了。
在这穷苦人家,能用柳枝刷刷牙,便是讲究了。
更讲究一些的,会用柳枝蘸着盐水刷牙,算是能清洁口腔,清新口气。
而那些大户人家,奢靡至极,他们用青盐炮附子来巩固牙龈,一天刷上三次牙,极尽精致之能事。
殷川用柳枝生硬地刮了刮牙齿,吐出口中的漱口水,然后便在院子里打起了虎形拳。
一招一式,扎实稳定,以此来驱散身上的寒意。
自从掌握了基础之后,殷川的学习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凭借着这股子勤奋劲儿,他仅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将虎形拳的所有架势烂熟于心。
然而,光有架势还远远不够,力道不足,根本无法发挥出虎形拳的真正威力。
即使他尝试着将血气灌注其中,也只是徒有其表,无法像李师傅那样,打出拳风带虎啸的惊人效果。
看来,李师傅所言非虚,必须先扎扎实实地站桩,同时滋养体内的气血,才能将这拳脚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银子来支撑啊!
银子!又是银子!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殷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
他继续演练着刀法,试图从那凌厉的刀光中找到一丝慰藉。
练完一套刀法,殷川身子也彻底暖了起来。
黑三去山里找一只眼玩去了。
殷川则是转身去武馆站桩练拳去。
这桩型还是要有人教导才是,要不然他这没底子的自己练,总容易跑偏。
不过,殷川算是学的很快的了。
东区武馆内,晨光熹微。
见到殷川摆完最后一个动作,傅扇玉和瘦猴同时点点头:“三天不到的时间掌握了基本桩功,已经很厉害了,从脚底板气血循环到头顶,再试一试。”
“好嘞!”殷川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开始催动体内的气血,缓缓进入桩功状态。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殷川只觉体内似乎有一股暖流缓缓汇聚,伴随着气血流遍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舒适惬意,妙不可言。
要是晚上也能这样催动气血,岂不是连棉衣都不用买了?
殷川的思绪开始飘忽起来。
“感觉到劲气催生了吗?”傅扇玉的声音,将殷川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感觉到了。”
殷川回答,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骨骼之中,似乎蕴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虎劲。
这感觉,当真是奇妙无比。
“那你再试试,催动这缕劲气,打一遍虎形拳。”瘦猴在一旁补充道。
殷川点了点头,身形一动,由桩功自然而然地过渡到拳脚。
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虽然还未达到虎啸山林的境界,却也打得空气爆鸣,声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