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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天心思有几分动摇，但还是不肯服软：“少来信口雌黄了，你莫非忘了？前几日你登陆荒岛对抗那群拦路的焰人马之时，有几个御使出手援助你了？”
像是抓住了什么话柄，小黑天乘胜追击。
“就连刚刚和你谈笑风生的苏家，也是在作壁上观，只有瓜分收获的时候才抛头露面吧！”
小黑天说的不错，当初妖兽潮爆发阻拦木龙船。
除却那些不在船上的各家御使，几乎没有人伸手援助他们，大部分都选择了冷眼旁观。
原因很简单，区区一群不到尊者境的妖兽，根本不值得他们出手……
三十六山乃至于以苏家为首的各大世家，也是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陈幸的真正实力，出手便是破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定。
至于后来苏泰对羊、钱、甄三家余孽展开清扫，并且堂而皇之地收缴他们的物品，也是因为看到了陈幸身上的潜力，以及苏惊仙对于这个外甥有多么护犊子。
所以，陈幸想要借助三十六山和各大世家的手，来完全击破阴影教会，只怕是有些难度。
“不，你错了。”
陈幸摇了摇头，故作高深地抿了一口热茶：“人性是复杂的，但在复杂之中，贪婪占据了大部分。”
“三十六山和各大世家看似地位超然，本质上就是一群维护自己利益的商人，如果有一倍的利润，他们或许不会出手，有两倍的利润，他们或许碍于身份会装作犹豫……”
“但是当利润达到三倍，他们便会放任弟子、后辈前去争抢，以此类推，等利润达到十倍的时候，尊者境御使也会亲身下场，强取豪夺！”
陈幸说的头头是道，把小黑天这个山精野怪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它被关了这么久，脑子都快要生锈了。
“当利润达到十倍乃至于数十倍，这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尊者境御使就会撕破道德的伪装，哪怕亲身涉险，兄弟反目，背信弃义，也要将阴影教会的一切掌控在手。”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望着陈幸那双深邃的瞳眸，小黑天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比自己被关在深渊结界的时候都要阴冷。
“你们人族……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幸冷冷一笑，人族不是好东西？那兽族就是了吗？
当人性消失的那一刻，取而代之的就是粗鲁野蛮的原始兽性，兽性还排在人性之后了。
“好了，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了，咱们还是谈谈这处蝾螈灵沼河秘境吧！”
陈幸知道跟小黑天讲道理，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先考虑一下当务之急比较实际。
小黑天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看向陈幸的眼神明显少了几分轻蔑，多出了不少忌惮。
它和陈幸认识时间并不长，当初选择投身成为卢三象的御灵，也是有些迫不得已的意味。
但就是这短短十几日，让小黑天越发觉得此子不可限量，无论驾驭御灵的手段还是心性，都根本不是它见过的那些人族能够相比拟的。
“我搜刮的那个人类，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阴影教会成员，根据他灵魂里的记忆，这蝾螈灵沼河是在教会大殿的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