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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轻轻拨了一声琴弦,众人如梦初醒,安静的大厅瞬间一片哗然。
有人高声叫道:“是安姑娘!”
又有人拍打着同桌之人的手臂,激动道:“安姑娘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料今日竟有幸得见。”
岳不群心中一直微感怪异,见此情景,终于明白那怪异来自何处。
先前左冷禅在来信之中,与他约定在一处名叫“风云楼”的地方暗中汇合。
听这名字,他一直以为应当是个酒楼之类的所在,直到此时,他才恍然,此处竟似是一处烟花之地。
岳不群眉头微皱,心中暗忖:“左冷禅这匹夫,选在此等腌臜之地汇合,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正思量间,那女子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众人的欢呼。
随后双手抚琴,琴音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淌而出,时而清幽婉转,时而激昂高亢,似在诉说着一段悲欢离合。
众人皆沉浸在这琴音之中,岳不群心中暗惊:“此女琴艺非凡,却身处这烟花之地,却不知是何缘故。”
此时,那安姑娘微微抬眸,岳不群只觉那双桃花眼似乎有意无意,在他这处一扫而过,令岳不群心头一震,不由微微移开自己目光。
却见邻桌一个书生模样之人,此时正听得如痴如醉,岳不群心中存着个疑惑,便侧过身去,轻轻拍了拍那人胳膊。
那书生猛地一惊,扭头看向岳不群,面露不悦之色,道:“何人扰我雅兴!”
岳不群拱了拱手,赔笑道:“兄台莫恼,在下只是有一事相询。”
书生上下打量了岳不群一番,见他气度不凡,显然并非寻常之人,神色稍缓,道:“何事?”
岳不群压低声音道:“敢问兄台,可知这安姑娘是何来历?”
那书生惊讶道:“你是外地过来的?”
岳不群点了点头。
书生轻哼一声,道:“这安姑娘乃是这风云楼的花魁,才艺双绝,容貌藏在那轻纱之中,无一人见过,料想当是倾城。也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都为之倾倒。”
岳不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风云楼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人书生白了岳不群一眼,道:“你这外乡人,连风云楼都不知?有道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咳嗽一声道:“这风云楼背后的东家神秘莫测,传闻与江湖中的顶尖势力有牵连。再者,此处常有奇人异士出没,或交换情报,或谋求机缘。”
又压低声音,神秘道:“就连朝廷的动向,有时也能从这里探得一二。”
岳不群心中一凛,暗自思忖:“难怪左冷禅约我至此,莫非便与此处的机密情报有关?”
还欲再问,却见那书生突然一拍大腿,低声懊恼道:“坏了,这一曲竟已过半!”
说完便径自转过身去,专心看向台上,不再理会岳不群,口中犹自低声嘟囔着些什么,不消片刻,便又沉醉于琴音中。
岳不群无奈,只得将目光再次扫向四周,看是否能寻到左冷禅的身影。
然而,台上安姑娘的曲子都已换了两首,他依旧未见左冷禅的踪迹。
心中不由疑惑,信中虽未约定具体时日,但大约便是在这几日。
莫非左冷禅遭遇了什么变故,还是他与师妹赶路过急、到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