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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吃罢早饭,夫人引关嫣在后院中闲步。关嫣见院中亦摆放有各种器物。夫人见关嫣有兴致,便一一介绍说“这是风车,风一吹动便旋转,带动下面的齿轮可以磨面、打谷、拉水。”关嫣看时却像是自己幼年大哥给自己买的风车般,岂知这个做的大了竟有这般效用。夫人继续说“这是日晷,可利用日影测得时刻。”关嫣想“这个在宫中倒是见过。”在日冕旁边便是一个立地竹竿。只见竹竿上一截短竿来回摆动。夫人说“这是风向标,你看他有尾翼、平衡锤、指向杆、转动轴组成,当风吹过,对空气流动产生较大阻力的一端便会顺风转动,便能显示风向。”关嫣暗暗赞叹想“难怪丞相赤壁之战能借来东风。”继续向前看时,却是一个圆筒。夫人说“这圆筒是用来测雨量的。你看这圆筒分上下两节,上节是一个盛水漏斗,为防止雨水溅失,筒口用坚硬铜质做成内直外斜的刀刃状;下节筒内放一个储水罐用来收集雨水。降雪季节将储水罐取出,换上不带漏斗的筒口,雪花可直接收集在雨量筒内,待雪融化后再测量。”关嫣说“真有趣。”夫人笑着说“孙子曰,故经之以五事,极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而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不谙天道便无胜算。”关嫣点点头。
夫人说“看完丞相的作品,再去看看我的。”说着便引关嫣去往织室。屋内只见两个仆妇正在织布。她们见夫人携客入内并不起身,只是织的更起劲了。夫人问关嫣“姑娘可曾在蜀中见过织锦?”关嫣说“关嫣蠢笨只跟义母学过刺绣。”夫人笑着说“那已是难得了。”关嫣说“但我在蜀中见人织锦多是一人,仿佛布副也比这个小。”夫人笑着说“正是。过去腰机和斜织机织制的是没有花纹的平纹织物,为使织物更加绚丽多彩,蜀中采用挑花杆在其上挑织图案。挑花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挑一纬织一纬;二是挑一个循环织一个循环。后蜀中有了综多蹑机,因其踏板布满竹钉,状如当地过河的石礅——丁桥,也称丁桥织机得。它用32块由轻质竹材制成的踏板来织制一种名为五朵梅的窄长花边。操作时,花综用左脚趾控制,地综则用右脚趾控制,每织入一根纬线,便提起一片花综和一片素综。这种方法虽然比较普遍,但效率不高。为提高效率,我先将挑花杆“软化”,用综线来代替挑花杆,制成多综式提花机,后来唯保持挑花杆挑好的规律不变,我想寻求一种方法把织花的规律能反复地传递给经丝,于是造出了这款花本式提花机。你看它上面的那个提花装置高耸于织机上部、控制提花机经线起落,用线制花本代替竹制花本,贮存提花程序,织花纹开口不用综片,而是每组经线用线综牵吊,每梭所需提起的经线上的线综再另用衢线牵引经丝开口。织造时,两人配合操作,一人坐在花楼之上,口唱手拉,按提花纹样逐一提综开口,另一人脚踏地综,投梭打纬。”关嫣听的入坠雾中,便有向前走了几步,再看那花样,虽然复杂却十分整齐,不觉赞叹不已。
夫人领关嫣出来,说“这挽花工和织花工便是此处的村民。我时常唤她们到我这里学习织布,并发给她们工钱,不为别的只为让她们习得新法,改良技术。”关嫣说“那这机器......”夫人笑着说“她们回去再织布便会想起这新机器的好处,便会到我这里来讨要。我就做出赠与她们。你须知夫孝,始于事亲,终于事君,终于立身,无技便无以立身。”关嫣点点头说“怪不得义母常用,齐部世刺绣,恒女无不能;襄邑俗织锦,钝妇无不巧,来教导我和赵萍。”夫人笑着说“太公以齐地负海澙卤,少五谷而人民寡,乃劝以女工之业……故其俗弥侈,织作冰纨绮绣纯丽之物,号为冠带衣履天下。妇人同巷,相从夜绩。故管子说,农有常业,女有常事。一农不耕,民有为之饥者;一女不织,民有受其寒者。自秦律便规定:隶妾及女子用箴为缗绣它物,女子一人当男子一人。东汉初年桂阳郡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太守茨充令属县教民益种桑柘,养蚕桑织履,复令种纻麻。数年之间,人赖其利,衣履温暖”。关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