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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衍抬眸扫了一眼。“你的意思是，不管前头如何，哪怕是计谋所成，只要事已成舟，那曲家公子就该担起这份责任才是？”
孟韩泽道。“不错。”
“本宫怎么不知道，我堂堂西凛法度有这么一条不顾别人是否冤屈就这么定罪的法度？”慕北衍悠悠的说着，眸光却有些冷冽一睨。
孟韩泽闻言，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便急忙跪下道。“殿下息怒，是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草民说错话了，草民的意思是，他曲家也不能不顾我小女的名声啊，毕竟他曲俊清已经……”
温絮眸光动了动，嘴角一抹笑意，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看孟曦的，反倒是看了孟府一出大戏。
曲婉婉凝了凝眉，急忙道：“我曲家并没有不负责的意思，此前早已商定纳她为妾的准备。”
“哪有嫡出小姐做妾的道理，殿下，我孟家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可甜儿是我一手捧着长大的孩子，手心里的宝，好歹也是一府小姐，怎可为妾？”裘雅琴毫不示弱的道。“你们这样，难道不是辱我孟家门楣吗？不仅如此，就算为妾，他曲家也没有延迟婚事的道理，什么嫡妻一日未进门，这妾侍也不可入门，那我女儿岂不是成为云梦城的笑柄？曲家此番作为，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这……”曲婉婉一时语塞。若说利己，谁会希望一个用自己清白留住男人，品行有问题的女子作为妻氏，曲家纳她为妾，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慕北衍缓了缓脸色看了大家的神情，点了点头。“的确没有嫡出小姐做妾的道理，但万事皆有源头，曲家公子虽有错，但孟家女儿明知曲家公子已有婚约的情况之下没有避嫌一二，也是有错，阿曦你说是吗？”
孟曦抿唇轻笑。“殿下说的是，那便是。”
“我也只是听听，此事还得问阿曦你和曲家公子的看法。”慕北衍对她柔和淡笑，他的确也只能听听，毕竟孟府的家事，他这个太子更不好插手，是是非非也是别人的事情，他作为太子也不能胡乱判定。
温絮看了这么久，总是饶有兴趣的望着孟曦和慕北衍的目光交汇。
王铃芳这时站了起来道。“俊清做的事，我曲家已经尽力补救，孟夫人却不满意？难道孟夫人是想让她入我这长媳不成？”
裘雅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孟二夫人想怎么样呢？”王铃芳沉眸直问。
裘雅琴扬起自信。“我女儿可是娇贵的小姐，自然是要做平妻的。”
“平妻！”曲家人脸色不太好。
王平之倒是和孟甜儿使了眼色，恰巧被孟曦留意了一把。
孟甜儿道。“恳请殿下成全。”
慕北衍来回打量着这一切，沉默着脸色思考着，眸底划过一丝异样。“阿曦，你认为呢？”
闻言，众人把目光飘向了孟曦。
秦天尧咬了咬牙道。“这是孟二小姐和曲家的事，孟大小姐自己都不检点，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事？我劝你曲家赶紧退婚的好，以免受她祸害。”
曲家等人一言不发的看着孟曦。
慕北衍凝眉。“秦二公子这话何意？”
“那孟曦……”秦天尧本想说孟曦失去守宫砂的事情，却不知为何突然咽喉处被什么打中，顿时说不出一句话，只听的他几声“呃呃呃”的叫唤。
孟曦神色一顿，怔怔的看向温絮，她知道秦天尧说不出话来，一定是他使了什么，抿唇道：“秦二公子说的没错，我与曲家已毫无干系，的确没有资格说话，他们之间的事，我不干涉。”
秦天尧咽了咽喉咙。“……”
慕北衍不明白的看着孟曦。“阿曦这是何意？”
孟曦动了动唇，本想说退婚一事，裘雅琴咽了咽喉咙，急忙低下头插上一嘴。“民妇也没有别的意思，遇到这等事情，小女也是无可奈何，而我孟家之女，自然是要明媒正娶的，绝不为妾。”
孟甜儿一脸委屈道：“民女私心，只想与曲公子一生相随，别无他意，若曲家执意让我为妾，令孟家蒙羞的话，我便只有……”看了一旁的柱子道：“只有一头撞死在这里，祭奠列祖列宗了。”
孟曦面纱下的嘴脸凉薄一笑，倘若真这么忠贞不渝，想来早就死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慕北衍眸底微动，若有所意的点了点头：“好，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了，那么曲家呢？听明白了吗？”
曲婉婉脸色难堪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毕竟是嫁了人的，而且还是当朝太师，自然也不便过多干涉，王铃芳此时也不好发作骂人。
“不要……”曲俊清一脸的生无可恋。
众人不语，慕北衍深吸一口道：“这曲公子和孟二小姐已水到渠成，曲公子也必然要承担其责任，你们曲家之意本宫也明白，毕竟曲家在云梦城也算是名门望族，更是我西凛官商之榜样，又是我皇家商亲，这长媳的位置确实要慎重考虑，那么退而求其次，平妻的位置也是可以，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既然孟家需要这平妻的位置，曲家也不是给不起，不知曲夫人你觉得如何？”
若真是如此，那置她于何地？孟曦怔怔的凝视慕北衍。“殿下，难道三妻四妾对殿下来说，是理所应当的吗？”
慕北衍神色一顿。“阿曦，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曦低眸，在心里一片讥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