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时节,清晨的田野间弥漫着一层淡淡地薄雾,如梦如幻,仿佛给世界蒙上了一层细碎地轻纱。
今天的苏家人一早起来,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往日里的轻松与热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压抑的氛围。
苏家父子俩早早的吃过早饭后,便被苏二娘催促到地里干活去了,琼花在东屋里轻声细语地哄着孩子,苏二娘则依靠在院子门口,望着那被雾气笼罩的远方,眉头微皱着,目光焦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今天苏云香竟然没有去小茶摊,而是把自己关在闺房里,没有出来,那紧闭的房门仿佛将她与外界的环境隔绝开去,让人不禁好奇她在屋内究竟在做些什么。
等待少许,终于在路口的方向,出现了几个模糊地身影。
听到有驴蹄的声响,苏二娘立马喜笑颜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上扬,欢快地笑道:“来了,人来了。”
随着那几个身影逐渐走近,刘嫂子透亮的声音在中间响了起来:“云香娘,贵客来了,快来迎客人呀。”
苏二娘连忙应和着,快步迎了上去:“王婆婆,你可是我老苏家的贵客呦,早就盼着你来了。”
一头小毛驴上,骑着一个身穿花花绿绿衣裳的媒婆,只见那媒婆的头上还戴着一朵大红花,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伴随着毛驴的颠簸,脸上的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毛驴的前面有一个牵着缰绳的老汉,旁边陪着的是刘嫂子,这两人对媒婆的态度十分恭维。
毛驴停步,媒婆跳下了毛驴背,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了一下满脸堆笑的苏二娘,然后又满眼精明看了看苏家院门,望着整洁干净的门庭和三间青砖瓦房,那媒婆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地笑容:“这就是云香娘呀,哎呀,你这院子真好呀,这里里外外的真不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苏二娘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地应道:“婆婆过奖了,快进屋,上座。”
那牵驴的老汉管着驴子,没有进门,苏二娘和刘嫂子陪着笑脸,将媒婆王婆婆迎进了院子。
一进院门,王媒婆格外贴心地查看了一下院子里面堆积的东西,那透亮地眼神中透着审视夺度地打量,似乎在评估着这户人家的家境状况。
院子东边有一排篱笆围起来的菜地,里面种着各类应季蔬菜,绿油油的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光线的照耀下,宛如宝石般闪烁。
院子西角,有一个用石头和泥巴砌成的鸡舍,十来只母鸡正悠闲地在里面踱步,偶尔发出“咯咯咯”的叫声。南边后院有一个简易的猪圈,胖乎乎的小猪们正酣睡着,不时发出轻轻地呼噜声。
走到屋檐下,墙壁上挂着一串串金黄的玉米棒和火红的辣椒,鲜艳的颜色,十分喜庆。靠墙的一角,整齐摆放着各种农具,锄头、镰刀、耙子等物件,那些工具虽然有些陈旧,但却被主人保养得很好。
院子里水井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枣树,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大枣,压弯了枝头。
站在门口,俯看整个院子收拾得十分整齐,物资丰富,让人感受到老苏家的生活十分朴实。
王媒婆进了院子后,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四处查看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不错,这院子真好呀。”
刘嫂子笑着凑到苏二娘耳边说:“这媒婆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人,能说会道,她这次可是替镇上孙员外的大孙子来相亲的。”
孙员外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家底殷实,在这一带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家那个大孙子,那是镇上出了名的年轻秀才,才学出众,一表人才。
苏二娘一听这话,眼睛里明显闪过了一道惊喜,浓郁地笑容瞬间堆满了整个脸庞。
这时候,媒婆转过身来,肥硕的身子扭动了一下,看着苏二娘,提高了音量说道:“姑娘呢,快叫出来,让我瞅瞅。”
“在呢在呢,”苏二娘连连应着,然后偏头朝着北屋紧闭的房门喊道:“云香,快出来,贵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