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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茶水,溅湿了桌子。可她似无所觉,表情微有些扭曲,接着跌坐在了绣墩上,如丧考妣。
待狂跳的心平复了一些才扭头看向春桃,一字一句的问道:“这是哪?”
“自然是落霞院,夫人可是睡糊涂了?”
春桃眼圈微红,眼中满是心疼之色。接着将挂在架子上的斗篷径直替姜稚披上:“今夜值守的是何婆子,她素日喜欢喝酒,奴婢特地买了一壶好酒给她,估摸着现在已经喝上了。姑爷在外赴宴还未归府,老夫人已经歇下。若我们小心一些,今晚定能逃出去。”
春桃熟练的将斗篷上的系带,替姜稚系好,又将兜帽往下拉了拉,遮挡住她的脸。
根本没留神到姜稚慌的快要哭出来。
她竟是回到了嫁到陆府,因为逃跑,春桃被活活打死的那一晚!
夜色沉沉,宛如浓稠的墨汁般,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显得很是安静。
姜稚心乱如麻,思绪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想了想,偷偷地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似乎在提醒她这一切都并非是梦,可眼前的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春桃将包裹拿上,刚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姜稚又伸手将它关上。
上一世春桃带她逃跑,却不知那何婆子早已察觉,听从陆喻州的吩咐佯装醉酒,就等着她们上钩。
现在不管这是不是梦,她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春桃因此丧命。
“夫人?”
“我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不走了。”为了打消春桃的疑虑,姜稚佯装出腹痛难忍的模样,歪倒在了小榻上。
果然,春桃面露焦急之色,不再提及逃跑之事。细细询问了她的症状,便急急忙忙出门求大夫去了。
姜稚则睡在床榻上,回想着晕过去前谢宴辞说的话。
“姜夫人哄哄本王罢。”
她实在没料到,谢宴辞的遗憾竟然会是这个。
哄他?这事自嫁给他后就做了许多回,姜稚自然是得心应手。
只是这一世她已经嫁给了陆喻州,料想着那封绝情信也送到了谢宴辞的手上,若再见该如何应对,却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况且,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先过了陆府的第一晚再说。
她又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果然听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没了动静。
姜稚警觉起来,拔下了头上到朱钗。
“吱呀”一声响,先是厚底黑色皂靴,再是玄色窄袖蟒袍,腰间挂着的白玉玲珑腰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神色淡漠气质斐然,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不是陆喻州又是谁。
更麻烦的是,是位极人臣,正春风得意的陆喻州。
姜稚将锦被往上扯了扯,将脖子以下掩了个严严实实,朱钗在手指握得发了烫,仍是不敢松懈。
陆喻州未察觉她有什么异常,径直在桌前坐下,伸出长指满脸倦意的揉了揉眉心。
“听春桃说你又腹痛?”
姜稚目光微微一闪,并未言语。
重活一世,她已性情大变,自然不能让陆喻州有所察觉。多说多错,倒不如缄口不言,先忍耐忍耐再说。
陆喻州只当她又在耍小性子:“这些时日朝中之事繁多,我自顾不暇,你最好安分一些,别忘了沈姨娘在姜府的处境。”
听他提到沈姨娘,姜稚捏着朱钗的手陡然用力,几欲将其生生折断。
她深吸一口气,咽下了涌到舌尖的恶语。
酒气上涌,让陆喻州头痛欲裂。久久未等到姜稚的回应,也让他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那阴沉沉的目光落到姜稚身上,见她紧紧裹着锦被,满是防备之态,不由怒气上涌,站起了身。
“你以为这般对我,我就会放你走?今日你应该庆幸没有带着春桃外逃。若不然,我不介意心狠手辣让你长长教训!”
“那丫鬟颇不安分,若不是看在她对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我早已将她发卖出府。你一个庶女,又做下那样的丑事,占着状元夫人的名头还有什么不满足。”
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狠,陆喻州勉力压下心头的焦躁,温声说道:“明日尚书令郭大人府上设宴,你明日与我同去。”
姜稚已明白陆喻州的用意,恼羞成怒的同时又觉得恶心至极。
她抬头看向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想到姜元宁在地牢中说的那些话,突然有些好奇。
陆喻州真的爱过她么?
她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
“陆喻州,你可曾对我动过心?”
姜稚的话让陆喻州微微一愣。他脸上的淡漠之意瞬间收敛,神色变得深沉起来:“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
“你今日见过谁!”
姜稚便又不再说话了。
这回陆喻州却不依不饶,竟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姜稚,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当初若不是与阿元换亲,哪轮到你嫁到陆府。这门亲事是你偷来的,怎还有胆子肖想别的东西?!”
“我不会对你动心,这辈子都不会——”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姜稚几欲作呕,她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开。却忘记了手上紧捏着的朱钗,推搡之间,朱钗一下子划到了陆喻州的脸上。
几粒血珠飞溅而出,淡青的锦被上染上点点猩红。
陆喻州勃然大怒,五指张开,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想杀我?!”
他双目血红,似是不敢相信:“你竟想杀我!”
“松手……你松手……”强烈的窒息感让姜稚的脸憋得通红,她死命地挣扎,捶打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春桃守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顾不得害怕,推门而入。见姜稚被陆喻州掐着脖子,心急之下抱起多宝阁上的青瓷瓶,冲着陆喻州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响青瓷瓶碎裂,陆喻州停下了动作,姜稚眼睁睁看着他的额角缓缓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