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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还在等着我。
邻国那些悬了半年的蝗灾、雪灾,地里的庄稼被啃得只剩发白的根,连野草都被蝗虫嚼得干干净净。
屋檐下的积雪压塌了半间土房,灾民们蜷缩在破庙里。
怀里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孩子,啃着树皮和观音土,眼睛亮得像饿狼,还等着昭宁的赈粮。
那些被洪水冲毁的堤坝,裂缝里还卡着水草和碎石,汛期一到就要淹了沿岸的村庄。
等着匠人带着《河防纪要》的图纸去修。
她用命换的这口气,我不能让它断了,断了就对不起她化成血雾的模样。
可当那道陌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天道已平,万民得安”。
好不容易用“不能慌”三个字筑起来的堤坝,轰然崩塌。
是啊,天下有救了。
邻国田里的蝗蝻一夜之间死绝,连虫卵都没剩下。
漫山的积雪化得刚好,润透了干裂的田土,连野草都冒出了绿芽。
那些快饿死的百姓,终于能挖点野菜煮着吃了。
可换这太平的,是我的摄政王。
她永远回不来了,再也不会在御书房戳着我批错的奏折,指尖点着“援邻粮数”那栏笑我。
“殿下这招棋走得险,多给五千石就成了赔本买卖,你可是要当千古明君的,哪能做亏本生意”。
再也不会在深夜陪我读舆图时,把暖炉悄悄推到我手边,炉身烫得刚好能暖透冻得发僵的指尖。
说“天凉,别冻着握笔的手,明日还要上早朝,太傅要考你《礼记》里‘大道之行也’,可别又背错‘老有所终’的下句”。
再也不会在演武场看我练枪,待我耍完一套“回风枪”,递来帕子给我擦汗,指腹蹭过我额角的薄汗。
说“有进步,就是最后一枪力气卸早了,再沉些就稳了,像你当年追着我跑,非要抢我手里的麦芽糖那样狠”。
再也不会在杏花开时,折一枝递到我面前,发间沾着粉白的花瓣,眼底带着点看晚辈的温柔。
说“殿下你看,今年的杏花开得比去年艳,可惜明年……怕是不能陪你摘了,你得自己学着分辨哪颗更甜”。
我深吸一口气,将涌到喉头的腥甜狠狠咽下去,那股甜腥味卡在喉咙里,像吞了块带血的杏干。
指甲掐进掌心,掐出几道血印,血珠渗出来,沾在龙袍的明黄袖口上,像极了她炸开时的血雾,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转身时,指尖已将龙袍的衣角攥出深深的褶皱,金线绣的龙鳞被揉得变了形,像我此刻拧成一团的心。
“传朕旨意,”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疼,却不敢带半分颤,怕一颤就泄了气。
“户部即刻调摄政王留好的粮,工部派水利匠人五十名,带足《河防纪要》的全套图纸和工具,再备些伤药,路上小心颠簸。
全按摄政王生前拟的《援邻十策》办,半字不许改,谁敢擅动,以抗旨论,株连三族!”
我没有时间感伤。
摄政王想护的“万民安”,我得替她守好,她念兹在兹的“江山稳”,我得替她扛住。
她在奏折上画的每一个圈、写的每一句批注,甚至连她圈画时蹭在纸页上的墨点,我都得一一照做。
只有夜深人静时,御书房的烛火只剩最后一盏,灯芯烧得有点长,火苗晃悠悠的。
光映着案上那只圆滚滚的小食铁兽,心里才能透进一丝暖。
这是“皓月”,系统幻化出的小家伙,浑身覆着雪似的绒毛,爪子是淡粉的。
像极了她从前在御花园摘给我的杏花瓣,连打哈欠时露出的小牙,都透着点她摘杏时的娇憨。
是那场浩劫后,唯一留在我身边的念想。
我常常对着它絮叨,指尖轻轻顺着它的背,像摸着她从前递来的麦芽糖,暖得人心头发颤。
“今日太傅翻着我批的赈灾奏折,指着‘查贪腐需先锁粮道’那行字。
捋着胡子说‘有摄政王当年的稳劲,没白教你查案要顺藤摸瓜,从粮贩子查到县官’”。
“裴相新拟的邻邦协定,守住了东部三座铁矿的开采权。
他捧着奏折合上时,叹了口气说‘换作是摄政王,怕是要再多要一年开采权。
还得要他们的棉花种,说要给昭宁的百姓织更暖的布’”。
“暗卫营的统领来请安,说新来的一批暗卫都能独当一面了,上个月还抓了两个通敌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