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m.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心声泄露,携系统同闯架空王朝》最新章节。
提起沐云汐,只说“将军”,不说“女将军”。
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告慰,是对那位武皇最好的呼应,是昭宁该有的样子,是她用一生想换来的盛世。
望着远方渐次铺开的天际——云絮被风吹得散成棉絮,露出底下澄澈的蓝。
像一块被泉水洗过的羊脂玉,干净得让人想落泪。
唇角轻轻扬起,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中那页手札,宣纸的纹理硌着掌心,却觉得踏实。
这是她的字,是她的念想,是她给我的力量。
风又吹来了,带着远处稻田的清香,混着一丝刚抽穗的麦甜,还带着梨花开的淡香。
阳光洒下来,落在我身上,落在城楼下的青石板路上,落在远方的队伍和车马走过的路上,亮得晃眼,暖得人心头发热。
日子像御花园里绕着汉白玉栏的流水,悄没声淌过鬓边。
春时绕着芍药丛浇出浅涡,粉白花瓣落在水面打个旋儿,随波漂向青石桥下,被红尾锦鲤顶得晃晃悠悠,又卷进石缝里。
秋时漫过枯荷梗积成清潭,锦鲤摆着鳍在水底啄食残叶,搅得潭面碎成满池星子,连倒映的云影都跟着晃。
连带着我鬓角的青丝,都被这年复一年的流水浸得慢慢染了霜,先是鬓边生出几星银白,像沾了点冬雪。
后来竟连额前的碎发都沾了雪色,梳发时总要宫人用玉梳蘸着桂花油细细抿顺,才掩得住那点苍。
可梳完一转身,风一吹,还是能看见鬓边的白。
我有了自己的骨肉,太子是个眉眼带锋的孩儿,额间一点朱砂记,红得像胭脂点就。
竟与皇室祠堂里宁家先祖画像上的印记有七分像。
那先祖是开国帝君,画像挂在祠堂正中,也这般眉眼锐利,额间一点朱红,连眼神都有几分相似。
他刚满周岁会坐稳时,就爱抓着我龙袍下摆不肯放,小肉手攥着金线绣的龙纹,指甲盖还泛着粉。
把那精致的云纹绣线都揪得发毛,宫人想掰开他的手,他还咧嘴哭,非要攥着不放。
牙牙学语时喊出的第一声是含糊不清的“母皇”,声音软得像浸了蜜,黏糊糊绕在耳边,让满殿宫人都笑眯了眼。
昭宁也如我当年在摄政王空间图书馆,对着那页染了淡墨的手札许愿时那般,渐渐养得丰饶。
粮仓堆得比宫墙还高,新麦入仓那日,户部尚书周大人领着司官们来报,手里的账册翻得哗哗响,纸页都抖出了风。
额上还渗着汗:“启禀陛下,各省粮仓都溢了!
连通州、洛阳的地窖都存满了新粮,再装就要堆到仓门外晒着了,连晒粮的场院都不够用!”
我让他把余粮分去西北、西南那些偏远州县,不必拘着“留三成备荒”的死规矩。
摄政王当年跟我说过,“粮在仓里捂得发霉,不如在百姓碗里热得冒气。
囤着粮食防饥荒,不如让百姓顿顿有饭吃,家家有余粮”。
商队的驼铃响遍西域,从玉门关到波斯的撒马尔罕集市,青石板路上都印着宁朝商队的马蹄印。
家家户户的货摊上都挂着“宁国丝绸”“宁国瓷器”的幌子,红绸子飘得晃眼。
走商的胡商见了宁朝商队插着的明黄旗帜,都要远远躬身行礼。
用生涩的汉话说:“宁国的货,是最金贵的!丝绸裹在身上像裹了月光,瓷器亮得能照见人影,我们的公主都抢着要!”
连南疆那些桀骜了百年的土司,都亲自牵着白象、驮着满箱翡翠来京送降表。
土布袍子上还沾着山路的黄泥,裤脚卷着,露出沾了泥的草鞋。
跪在丹陛上磕得额头泛红,声音洪亮得震得殿角铜铃嗡嗡响。
“昭宁的陛下和官员能安邦,能让百姓吃饱饭,能让娃娃进学堂识汉字、念诗文。
我们愿世世代代做宁朝的臣民,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反叛!只求陛下让我们的娃娃也能来昭宁读书!”
偶尔得闲,还会去宫里的藏书阁翻书。那扇雕花楠木门推开时,沉水香的气息仍在,只是比从前淡了些。
像被岁月滤过,混着新添的樟木味,闻着竟有些鼻酸。
架上的典籍被我翻得发毛,书脊都磨白了,尤其是那些记载摄政王前世所在的前朝兴衰的卷册。
夏商周秦、两汉三国,再到隋、唐、宋,哪一个不是盛极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