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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的事,不提也罢。
谁能想到,那个能持象牙笏板,把御史台的老臣辩得脸红脖子粗、连话都说不囫囵的苏锦韵。
那个平日里连笑都带着三分疏离,端茶时指尖只碰杯沿,与人说话总隔着三尺远,连陛下赐的茶都只浅尝一口的苏锦韵。
竟会绕着弯子,请覃芊落去她府里品新制的雨前龙井。
一请二请不够,还特意让人从城南的“福记”买了覃芊落爱吃的枣泥糕,连糕上的蜜饯都挑的是她喜欢的青红丝。
怕太甜还嘱咐厨房减了半分糖,说“芊落怕腻,少糖才好”。
更甚的是,覃芊落偶感风寒,不过是些微咳嗽,晨起时嗓子哑了点,苏锦韵竟亲自守在床边煎药。
药渣都要亲自滤三遍,连早朝都旷了,只递了张奏折说“芊落妹妹染疾,需亲侍汤药”。
把陛下都惊得愣了半晌,连问“苏相何时认了覃家小丫头做妹妹”。
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覃芊落的心思,从我的兵符、我的铠甲,从那句“腹肌像铁块吗”的嘀咕。
一点点拐到她的书房、她的茶盏、她亲手煎的药里去了。
甚至连覃芊落案头的砚台,都换成了苏锦韵送的端砚,说“写字不硌手”。
好气。
指尖把兵符上的“镇西”二字摸得发烫,烫得指尖都发了麻,仿佛要把符身的鎏金都焐化,连掌心的茧都透着热。
胸腔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连呼吸都带着燥意,连案上刚沏的雨前龙井,都凉得比往日慢了些。
那茶还是苏锦韵送的,说“将军打仗辛苦,喝些清茶解乏”,如今喝着,却像掺了火。
可我是天玄最年轻的镇国将军,是陛下亲授兵符时,当着满朝文武亲口夸过的“少年英锐,国之柱石”。
昨日还在城楼上领着十万将士喊“犯我天玄者,虽远必诛”,声震云霄。
连城楼下的石狮子都像被震得晃了晃,将士们的呼声差点掀了城楼的瓦。
总不能在人前露了这等“为儿女情长争风吃醋”的小气。
落得个“将军也为情所困”的话柄,让那些老臣又有了说嘴的由头。
上朝时见着被封为郡主的覃芊落站在苏锦韵身侧,两人凑在一起看奏折。
她的头挨得苏锦韵极近,发丝都要蹭到苏锦韵的官服,那官服还是新做的,绣着精致的云纹,是覃芊落亲手挑的料子。
苏锦韵替她拂去肩上落的碎纸时,她还笑着说了声“多谢苏姐姐”,眉眼弯得像月牙。
那笑容,我从未在她看我的时候见过。
我握着剑柄的手都泛了白,指节捏得发响,连剑柄上的缠绳都勒进了肉里,留下深深的印。
却还得对着陛下“北境边防近日如何”的问话,扯出一副平静的神色,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连一丝波澜都不敢露,怕一开口,就泄了心底的火气。
好吧,其实还是气。
昨夜翻兵书时,翻来覆去总看见覃芊落的影子。
看“声东击西”的战术,想起她腹诽御史胡子沾饭粒时偷偷憋笑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勾。
看“釜底抽薪”的计策,想起她吃梅干扣肉鼓着腮帮子、沾了酱汁的唇角,指尖就想碰一碰那软乎乎的触感。
连蘸墨画战术图时,笔尖都差点描成她鬓边那朵素银簪花的形状,把“雁门关”的关隘,画成了簪花的缠枝纹。
气得我把笔扔在案上,墨汁溅在图纸上,洇出一团黑,像块化不开的心事。
后来索性把兵书扔在一旁,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那月亮圆得像她吃枣泥糕时鼓着的腮,越想越气,竟起身去了演武场。
夜里的风带着点凉,吹得战袍猎猎响,我练了半个时辰的枪,枪尖挑落的槐树叶,都被我戳得稀碎,落了一地的绿屑。
连枪杆都被攥得发烫,掌心的茧磨得生疼,可再疼,也比不过心里那点闷疼。
只是苏锦韵行事素来滴水不漏,待覃芊落更是掏心掏肺得让我挑不出半分错。
覃芊落畏寒,入秋刚过白露,她府里的地龙就烧得暖烘烘,连廊下的石阶都铺了厚绒毯。
是西域进贡的羊绒,踩上去软乎乎的,怕覃芊落走得急摔了。
廊下还挂了挡风的棉帘,绣着她喜欢的兰草,说是“风大,挡着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