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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神奇,像说书人拍着醒木讲的“三生石上记前尘”,竟真真切切落在了我眼前。
落进了我这颗只装着杀伐与疆土的心,砸出一圈软乎乎的涟漪,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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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我偷偷欢喜的是,听她心声里的零碎片段,字句都带着军营的硬气。
连语气里的果断与缜密,都和我在军帐里对着沙盘部署战术时一模一样。
拼凑着猜,她前世大约也是位将军,握着长枪守过某片疆土。
见过同我一样的雁门风雪,流过同我一样的、混着黄沙的血。
甚至可能也在某个寒夜,对着军帐里的油灯盘算过粮草,皱着眉说“再省也不能省将士的棉衣”。
这般骨子里的相似,像两柄同炉炼就的剑,连锻打的纹路都透着默契,倒让我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我们有共通的话题,不必担心在她这满肚子学问的人面前,露了文墨疏浅的怯。
其实我一直怕她知道,我于诗词歌赋、之乎者也实在疏浅。
军营里长大的人,笔下写得最顺的是军报,字字都是“粮草若干石”“将士几何人”“烽燧传警几次”。
嘴里说得出的是战术,句句不离“迂回侧击”“夜袭焚粮”“坚壁清野”,哪懂什么“风花雪月”的雅事?
她却不一样,连看根盘龙柱都能凑过去细辨,鼻尖几乎要碰到木纹,手指虚虚跟着纹路划。
心里嘀咕“这是叠鳞雕,片鳞压三分之一才显层叠感。
龙睛得用‘点刀’深凿三分才够有神,龙鳞边缘得用‘修刀’刮得圆滑”。
指尖划过御花园的木廊时,能数出“斜刀刻七刀定弧度,平刀削三回修边缘。
最后用‘游丝刻’走一遍花纹,每刀间距不能超过半分”。
朝堂上议起黄河治水,满朝文官还在争论“堵堤还是疏渠”。
她心里已冒出“笼石固堤打底,分渠导流泄洪,再种芦苇固沙。
芦苇根还能护堤,来年收了芦苇还能给百姓做席子,添些生计”的新鲜法子,比工部老臣浸淫半生的经验还周全。
更奇的是她身边像跟着个叫“001”的神奇物件,总在她蹙眉犯难时,在她心里蹦出些。
“查贪腐先查盐铁司往来商号账目,银钱流向最藏不住猫腻,重点查‘泰和商号’,每月买铁量比寻常商号多三倍”。
“赈灾粮得烙上州县火印,每袋刻编号,按户登记造册,发粮时让里正签字画押,防着被粮商换了陈米”的主意。
旁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
也正因如此,她十一岁就得了八品起居舍人的官身。
能穿着绣着鹭鸶的青缎补服,站在朝堂文臣列尾的地方,至少我是这样以为的。
风从殿门溜进来,吹得她的发辫轻轻晃,梢尖系着的银铃偶尔发出轻响。
叮铃一声,带着点软乎乎的痒,像羽毛蹭过心尖,痒得我攥剑柄的手都松了半分。
那些日子,靠着她心里偶尔漏出的话,我这才回过味来:原来我不是讨厌文臣。
只是打心底里厌弃那些藏奸耍滑、吸民血误国的鼠辈。
留下的那些实心做事的,像覃相那样敢在金銮殿上对着龙颜直言进谏,哪怕惹得皇上摔了御笔、掀了案几也不退缩的。
像太史令那样埋首书斋、十年磨一剑修《宁史》,连家门口的杏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都没工夫看的。
无论文官武将,我向来是敬重的。
除了他们总围着我念叨“将军年方十七,京中适龄公子多,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温文,写得一手好字。
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有才,会做诗文,连苏御史家的公子都生得俊,将军该议亲了”的时候。
原本我已打算,待京中贪腐案查完,便递折子回边境驻守。
像爹娘那样,把一辈子扎在雁门关的风雪里。
春天守着融雪后的粮草运输,怕山路滑滚了粮车,亲自带着亲兵在路边铲雪垫草。
靴子里都灌满了雪水,冻得脚趾发麻也不吭声。
夏天顶着烈日巡查烽燧,看将士的水囊够不够喝,麻布衫是不是被汗浸得发硬、结了盐霜。
顺手帮他们把晒在烽燧旁的被褥翻个面。
秋天防着蛮夷趁秋收来犯,带着亲兵在边境线巡夜,霜气凝在甲胄上,天亮时结了层薄冰,敲一下叮当作响。
冬天裹着两指厚的棉甲在城楼上看漫天飞雪,听寒风卷着黄沙打在甲胄上的声响,像在唱一首粗粝的守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