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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想递杯酒说句“你今日枪法真好,我不如你”,话到嘴边却变成“下次再比,我定不输你”。
春日围猎时见她一箭射落两只大雁,想夸她“箭术无双”,却梗着脖子说“运气罢了”。
就连她生辰那日,我托人从江南带了支玉簪,攥在手里攥得发热,最后还是以“上阵护着发髻”为由,硬邦邦地塞给了她。
等我终于鼓起勇气,想借着中秋的月色,那天她坐在庭院里看月亮,白衣沾着霜,美得像画。
可还是没能开口,只是被自己绕到了别处去,便再无下次了。
因为苏锦韵捧着政绩,在皇上面前求了赐婚!
况且覃芊落哪里只是个武将?她束着我送的那支羊脂玉簪、穿着月白青衫做文臣时。
朝堂上那些只会摇着羽扇空谈“仁义礼智”的文臣,遇上边境粮草调度的烂摊子,捧着账册急得满头汗。
连“粮草走陆路还是水路”都算不清。
遇上黄河决堤流民安置的乱局,跪在殿上只会喊“陛下圣明”。
连“如何分粮”都想不出,还不是得围着她的案几,踮着脚看她在舆图上画的红线。
听她拆解“先疏后堵、分洪导流”“以粮换工、就地安置”的对策?
她的笔在纸上划得飞快,算出来的粮数分毫不差,连三朝元老都得拱手敬她三分,说句“郡主谋断过人,我辈不及”。
心里再憋着不服气,再看苏锦韵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就牙根发痒。
尤其在早朝时见她给覃芊落递暖手炉,指尖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劲儿,我就忍不住攥紧枪杆。
心想“若换成我,定不会让她在朝堂上冻着手”。
可只要每次进宫见覃芊落时,能看见她鬓边插着的羊脂玉簪亮得晃眼。
簪头的莲花纹被养得温润,比我送她时更添了几分灵气。
能听见她提起苏锦韵时,嘴角藏不住的笑意连眼角的细纹都弯着。
说“她昨夜替我改民生札记,到三更才睡,还偷偷在我案上放了块桂花糕”,我便都认了。
我沐云汐是在尸山血海里滚过的人,最懂“求而不得”的滋味有多涩。
就像当年在边关渴得冒火,嘴唇裂得流血,却只能看着远处的水源被敌军占着。
那种明明伸手可及却抓不住的无力感,刻在骨子里。
我断不会做那等拎不清的事,跳出来搅扰旁人的安稳幸福,把那点心思埋在心底,就像埋在战场下的旧箭,不碰,就不会疼。
她们成亲那日,京城里张灯结彩,红绸子从街头挂到街尾,连城墙上都贴满了烫金的“囍”字,风一吹,满街的红都在晃。
覃芊落和苏锦韵都穿着绣金的大红嫁衣,凤冠上的明珠垂着流苏,压得肩头微微沉,从左右相府一同被抬进昭王府。
覃芊落的花轿上画着“山河图”,苏锦韵的花轿上绣着“文星图”,鼓乐声震天响,街上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都踮着脚看,喊“恭喜两位大人,天作之合”。
我眼眶发热,眼泪差点滚出来,却没敢掀开帘子。
我怕看见覃芊落嫁衣上的金线,怕听见她轿子里传来的笑声。
更怕自己忍不住冲出去,攥着她的花轿帘,问一句“你当真喜欢她?”。
后来日子长了,才慢慢看清她们的难处。
覃芊落要四处奔走察民生,从北境的棉田看收成,蹲在地里捏着棉桃问农妇“今年能收多少斤”。
到江南的桑园问蚕事,跟着蚕农采桑叶,指尖都沾着蚕沙。
还要盯着那些新奇物件的后续:上次托工坊做的新式水车卡了壳,木匠们围着图纸挠头,说“齿轮转不动”。
她就蹲在工坊里画了三天草图,手里的炭笔磨短了三根,最后蹲得腿麻,还是苏锦韵派人来接她才回去。
苏锦韵坐镇中枢,朝堂上的奏折堆得像小山,天下的粮草调度、官员任免、河道修缮,哪一件都得攥在手里。
常常伏案到天明,案上的烛台换了一根又一根,砚台里的墨磨了一遍又一遍。
俩人一年到头,能凑在一处喝壶雨前茶、说说话,好好歇上三五天蜜里调油的日子,就算多的了。
有次我去昭王府蹭饭,见她们俩坐在窗边看奏折,覃芊落替苏锦韵揉着肩膀,苏锦韵替覃芊落剥着橘子。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暖得像画,我忽然就懂了,有些情分,不是靠枪杆争来的。
覃芊落的水车催了好几次还没成,我便替她去工坊盯进度,对着那些齿轮木轴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