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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顾清尘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缓缓睁开被强光刺痛的双目。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神剧震——
原本璀璨恢弘、流淌着白玉光泽的天道长城，此刻已是千疮百孔。
巨大的墙体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如同被无数柄天神巨斧狠狠劈砍过，无数原本闪耀的符文黯淡、碎裂，甚至有大片区域被彻底蒸发，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巨大缺口，可以直接窥见后方冰冷的宇宙深空。
毁灭性的能量残余如同附骨之疽，在断壁残垣上嘶嘶作响，持续侵蚀着。
然而，这座承载了人族万年气运的古老壁垒，即便遭受了如此重创，其主体框架依旧如同不屈的脊梁，死死扎根于虚空，巍然矗立在蓝星之外。
它将那足以汽化星辰的恐怖攻击，硬生生挡在了家园之外。
“嗡——！”
身旁，李十三体内再次爆发出浩瀚如星海的神力，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纯粹！
金色的神辉如同温暖的洪流，奔涌着注入残破的长城墙体。
在李十三神力的加持下，那些巨大的裂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碎裂的砖石从虚空中重新凝聚，黯淡的符文再度被点亮……
“李前辈，天道长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顾清尘压下心中的震撼，急促的开口问道。
李十三表情严峻，目光依旧盯着长城外的宇宙深处，但语气之中并没有慌乱：
“无妨，虽然看上去有些损毁严重，但天道长城乃始皇陛下以自身一道宇宙本源所化......”
“只要你这唯一的‘守关人’尚在，加上我的神力持续供给，它便不可能被真正摧毁。”
顿了顿，李十三再度开口：
“除非……对方能拿出同等级，即宇宙本源级的攻击手段。”
听闻此言，顾清尘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心中稍安。
他吐出胸口压下的一口浊气，追问道：
“能查到这次的攻击来自哪里吗？”
李十三摇了摇头：
“距离太远，我只能模糊感知其来源的大致方向。”
“不过……发动此次攻击的存在，应该已经快要抵达我们所在的星系了……”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而且，我大概能猜到，是哪一族所为。”
他看向顾清尘，沉声反问：“你，没有感觉到刚刚的攻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
顾清尘眉头微微一皱，神识朝着天道长城之上弥散开来，仔细感知着天道长城“伤口”上残留的能量痕迹。
片刻之后，顾清尘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开口：
“怎么可能？！没有灵力波动？！”
无论是武道真气、元素之力、妖魔之气，甚至是神灵的神力，本质上都脱胎于天地灵气，都会留下独特的灵力波动痕迹。
而刚刚那毁天灭地的攻击过后，长城上除了浓郁的毁灭气息，竟感知不到丝毫灵力的残留。
“没错。”李十三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刚刚的攻击，没有丝毫灵力波动，这意味着，攻击者并非依靠修炼武道，而是一个将‘科技’发展到极致的种族。”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看向了宇宙之中：
“宇宙中，完全摒弃武道、专精科技的种族寥寥无几，而能将科技发展到刚刚那种，足以撼动天道长城程度的……”
李十三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只有一个种族。那便是——机械族。”
机械族？！
顾清尘微微一愣，是上古时期带来机械病的那个异族？！
他们是怎么找到蓝星位置的？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顾清尘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