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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赢厉在盛赵为质时，燕灿也在。
两人自小一同长大，是儿时赢厉唯一的朋友。
燕灿从外面走来，手里抱着一个比较大的锦盒，想要进殿。
门口的将士们立即拦住他。
赢厉的眸色微微一沉，扬手。
燕灿便顺利从外面进来，他的目光在看到赢厉时，变得更加明亮明媚：
“阿厉，十几年不见，你长得完全和我想象中一样！甚至比我想像得更好！”
在他印象里，阿厉就该是这么强大、尊贵，一个眼神就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
他的目光又好奇友好地落在陈玉皎身上：“这就是嫂子吗？我还担心你这一生都遇不到喜欢的人，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快看看，这是我特地绕路去盛赵郡带来的！”
燕灿自然熟地在案桌边坐下，主动打开那个锦盒。
锦盒里躺着的，是一串制作精美的玉制片风铃。
上方一精致的翡翠打造成鸟状，栩栩如生，像是一只展翅腾飞的青鸟，让人心旷神怡。
下方是打造得薄若禅意的玉片，一片又一片，浅浅青的颜色。
提起来时，风铃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
赢厉看到那青鸟风铃时，眉心微微一皱。
当年，他们两人在盛赵为质。
盛赵奢侈业十分发达，玉质物品等琳琅满目。
那段时间特地流行千奇百怪的玉制风铃，挂在府内，还会邀请人去欣赏，聆听。
可赢厉与燕灿只是质子，从未曾得到，每次只能看到别的小公子炫耀。
那时候燕灿就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回国后，寻遍全国工艺师，也定能打造出比他们更好的风铃。
阿厉，到时候我赠你！赠你世间最美的风铃！”
只是没想到，两人回国后，各自忙碌，一晃，十五年未曾见。
而儿时的一句许诺，燕灿竟然至今都记得。
燕灿提起那风铃，走到窗前寻找着位置。
“将它挂在有风的地方，风一吹，就会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阿厉，你每日那么忙，听听玉声也能心旷神怡。
那些大夫还说，这真的有陶冶心情之功效。”
他用心地找来找去，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将其挂了上去。
黑色调的肃冷宫殿里，忽而就多了一抹浅绿色的生机。
有风吹来，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把整个宫内的压抑全数挥散。
甚至是压下了普天之下、“暴秦必亡、暴虐无道”的那些咒骂声。
赢厉的视线落在燕灿与那个风铃身上。
少年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还回过头来看他：
“阿厉，你觉得挂这儿合适吗？你喜欢什么位置？
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调整。”
他笑得越开朗，赢厉眉间的凝重就更重两分。
陈玉皎坐在赢厉身边，只是一眼，她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在刚才一刻钟前，他们还在分析着燕寒国的地势，燕寒国的一切。
如今……
处理燕寒国的事，恐怕比之前的任何四国更为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