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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撞在苏芒体内真气之上，冲击力逼得苏芒闷哼一声，只觉胸腔骨头都似要被碾碎，感受着脚后赵山山尸身，却是寸步不退，只将体内真气运转越发强横几分，硬顶在赵山山身前。
嗡鸣之声阵阵不休，似要将人吞没。
苏芒毕竟不是精通炼体的修士，剑气很快冲破体表防御，便当真如一把利剑直直捅进他胸腹。
苏芒大呕出一口鲜血，眼神略过站在一旁眼神迷茫却不掩幸灾乐祸的席启元，身在其外暗暗权衡的杨越，神色冷漠的灵韵峰一干人。
无人援手。
苏芒怒吼一声将周身真气尽数灌入四周亡魂，手中指诀飞快变化，令层层亡魂挡在身后，赵山山身前。
剑气初时锋锐，待到穿过苏芒身体已经后继乏力，但境界差距在前，这些亡魂却并不足以彻底拦下，数个亡魂被轻易撕碎，眼看剑气便要将赵山山的尸身一分为二。
苏芒感觉嘴边有些发苦。
境界之差，有如天渊，便是系统在身，也跨不过这鸿沟去。
就在最后一刻，苏芒穿越伊始便见到的亡魂无令自动，凭空化出身形，男魂以身化去最后一丝剑气，女魂护在赵山山尸身之上。
苏芒半跪在地，咳出几口血来，怔愣地看着这一幕，刚开始他便知道这两道亡魂与其他不同，似有自己的意识，此时这种区别愈发鲜明。
剑气终于消弭无形。
空言不屑地笑了一声：“倒还有几分本事，可惜你保得了赵山山的尸身，可保不住你自己，甚至连赵山山，都不能说是你保下来的，是我懒得再动手了，和一个死人计较，我也没那么无聊。”
杨越此时上前欲将苏芒扶起，却被苏芒一把拂开。
“确实。”苏芒点点头，对空言的嘲讽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大的反应。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胸前的鲜血淋漓落下：“是我修为不足，我现在已经知道的太清楚了，真的太清楚了。”
不远处空言的面色在黑白光影之中更显阴森。
一步一步，苏芒的脚步在渐渐加快。
空言瞥了苏芒一眼，走到灵韵峰那些人旁边，口中还在说着：“趁我心情好，赶紧滚蛋，若是再让我在太和派内见到你，杀一个邪道弟子也算不得什么。”
灵韵峰几人回身，有个弟子殷勤地为空言打开院门。
席启元犹豫片刻，刚刚空言的行为让他有些畏惧，正不知如何是好，冷不防见空言的目光淡淡扫来，吓得他浑身一抖，想也没想就跟上了。
但毕竟迟疑片刻，就落在了灵韵峰几人的后头。
冷不防脑后一道寒风刮过，席启元惊愕回头，便见一个胸前赤红的人影向他扑了过来。
席启元自小练拳，这几年并未习惯腰间佩剑，得了弟子剑之后也草草系在身后。
此时只听背后锵然声响，一道寒凉如水的剑光映在脸侧，那把发下来便从未用过的弟子剑此时锋然出鞘，正在席启元当头。
而后毫不犹豫狠狠斩下。
空言耳朵一动，微微侧过头便见苏芒手持席启元的弟子剑，竟然没来找他，只一剑向席启元劈去。
他眨了眨不大的眼睛，白面馒头一样的脸抽了抽，却半点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席启元死在此处，他可是乐见其成。
“啊——”惊叫声戛然而止，脑袋咕噜噜滚落到地上，露出席启元错愕的一张脸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