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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摘下面具，心情复杂。
“搞定了？”命运喝着酒，看着窗外的雨。
“无论多少次，总是无法习惯呢，夺走生命什么的，沾满鲜血的双手无法守护任何。”孤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一定要有恶存在的话，那么只要有唯一的恶存在就行了，所以不需要除孤以外的任何恶。
“想成仙的人成不了仙，不想成仙的人却会成为仙，如果成仙要舍弃爱，那么你会舍弃吗？慕容雪莲。”命运问孤。
“如果以前的话孤会迷茫和挣扎，但现在孤可以很坚定的说，如果成仙要舍弃爱的话，孤还不如放弃仙道。”
孤是个肤浅的人，一言蔽之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类型。
“很诚实嘛，那两格都给你咯，开玩笑。”命运半开玩笑的说。
“哪来的河神…”孤也是服了：“孤可是很认真的在烦恼啊，相比之下你这轻佻的态度，命运总是这样呢，把孤当笨蛋耍，你根本不知道不想战斗却不得不战斗的痛苦！”
“我当然知道啊，但仅仅是不想双手沾血就对邪恶视而不见的所谓明哲保身，你认为天理会容忍这种没觉悟的狡猾家伙吗，只有不想成仙的人，才能成仙。”
“啊？那什么啊，意义不明。”孤感觉完全是悖论嘛！
宛如莲花，洁白的莲花，于至浊中…
生于淤泥，出淤泥而不染。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啊。
明明不想战斗，但又不得不战斗…
血，血，血，满目赤红，染血的视界。
愤怒，为自己，为正义，为弱者，为逝者，为无辜者而愤怒，必须消灭邪恶…
必须消灭邪恶才行，为了消灭邪恶，即使自身变成怪物也无所谓！因为，不那样的话，不那样的话，根本不足以消灭邪恶啊。
不择手段的正义。
生命神殿。
“慕容雪莲，你来了？是祈祷吗？”
“是忏悔。”孤看了看生命圣女，又看向无形的生命神的神像。
“神啊，神啊…，为何？为何？”孤不明白，只感觉很疼，很哀伤。
生命神的祝福也像诅咒一般，甚至连死去的资格都没有，即使死去，也依然会于轮回中再次来到生命神殿…
“神不比你厉害多少，事实上你也不需要神的原谅不是吗？毕竟别人的意见无关紧要，不是吗？”
神像扭曲，活化，藤蔓长出眼睛，化为血肉触须，触须蔓延而来，围绕，包裹，近乎窒息，宛如缠绕猎物的蟒蛇一般，窃窃私语着伴随着嘲弄。
“平等之爱？生命神太过天真。”
“他们该死，不是吗。”
“所以说天道众还是太过理想主义了嘛。”
“完全不现实的理想。”
“果然还是只能杀掉嘛。”
“不正是因为它们不想弄脏双手才让你当刽子手的吗。”
“它们倒是了不起，真发生点什么一定会马上抛弃你的。”
“弃子。”
“弃子，哈哈哈！”
回过神来，孤看见的还是正常的神像。
幻觉？
“慕容雪莲，你怎么在发呆？是累了吗？要不要去休息室躺一下？”
“不，只是稍微有点…”孤感觉那是星渊神的手段，应该是奈亚大人制造的幻象吧。
然后呢，有什么意义？
天道众也好，星渊众也好，也就只剩下一些勾心斗角互相伤害的本事，除了更强之外和芸芸众生也没有太大的本质区别，真解决问题全部抓瞎，解决人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但又能怎么办，这个宇宙还年轻，谁也不比谁聪明多少，即使是法则力，法则力怎么产生的？还不是因缘际会的化生，从产生意识到知晓责任的那一刻都是天生的，各种意义上的天生。
它们在不断的成长，不断的进化，不能说一帆风顺，也算是跌跌撞撞的历程，懵懂而强力，不知所措的时候也很容易掀桌子。
更像是一个得不到心爱之物就躺地上撒泼打滚的孩子。
但是，又能如何？法则力生来就是宇宙的顶点存在，生来就不是被照顾的，而是照顾众生的那一方。
啊，这种感觉，孤好像能理解…
即使痛苦只是它们经历的万分之一，不过孤也大概明白了。
天道众，星渊众，谁也不比谁轻松多少，而孤能做到的事，究竟是…
修行之路，举步维艰，纯粹的苦修。
不过也是微妙，娑婆世界，也称苦界，苦界的特性就是苦界众生极其擅长吃苦，对苦难的忍受能力极强，娑婆，堪忍的意思，意思是很能吃苦，很能忍受苦难。
而正因为是苦界，所以意外的适合修行方式就是苦修，毕竟无处不在的痛苦，简直就像苦行僧一样。
啊，痛苦…
琉璃世界，娑婆世界，极乐世界。
娑婆世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