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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柔和。
暖黄光晕仿若给家具都镀上一层金纱。
静谧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的细微走动声。
王素璃轻咳一声。
打破短暂寂静，目光诚挚望向顾墨瑶、顾锦书姐妹......
轻声开口：“姑娘们，早前咱们谈及家中状况，那时你们满是委屈，怨家人一心扑在工作上、疏忽了你们......”
“可今儿老师想跟你们唠一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长辈们许是身不由己，你们心里得试着体谅。”
说罢......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略显干涩的喉咙。
姐妹俩起初听得认真。
可转瞬，神色就变得微妙起来。
顾墨瑶微微皱眉。
心底暗忖：顾莫问能有啥苦衷？
记忆里......
他在家中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稍有不顺心，便雷霆震怒、苛责打骂；
在外却伪装成温润如玉的慈善大家。
周旋于名流之间，游刃有余......
反差之大，一度让姐妹俩笃定那慈善人设不过是张虚假面皮。
然而......
近来顾莫问态度骤变，又是塞零花钱，又是亲自送学，关怀备至得让她们措手不及。
更别提那幅画。
经他妙笔润色，脱胎换骨，水准超凡，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这般复杂多面、神秘莫测的父亲形象。
仿若迷雾笼罩，愈发看不透了。
顾锦书忍不住插嘴问道：“素璃师......您最近见过我爹了......”
“爹爹”二字出口......
仍觉生疏拗口。
王素璃一怔......
旋即点头，想起初见顾莫问场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声嗔怪：“可不，大清早碰上的，你们俩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害得我稀里糊涂数落了校董一顿，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她放下茶杯......
双手交叠身前，缓声道：“聊了几句，他满心懊悔从前疏忽家人，指天发誓往后定用心弥补，还托我在校多照拂你们。”
姐妹俩对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瞧出震惊与狐疑。
难道顾莫问真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
与此同时......
城市边缘老旧小区门口，暮色渐浓，昏黄路灯逐盏亮起，光晕黯淡，仿若疲惫旅人惺忪睡眼。
一辆面包车静静蛰伏在阴影里。
车身斑驳，满是岁月划痕；
车窗贴膜暗沉。
隐匿着车内动静。
驾驶座上......
莫凛殇仿若一尊铁塔，稳稳落座......
他身高近两米，肌肉紧绷，撑得衣衫鼓鼓囊囊，似要爆开；
古铜色皮肤在微光下泛着冷硬光泽。
满脸横肉，配上深陷双眸、高挺鹰钩鼻，活脱脱凶神恶煞模样，任谁瞧了都胆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