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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诚并非毫无知觉。
即使在睡梦中，她也能感受到背后一阵一阵的热浪袭来。
那不是自己的伤。
她更不会在乌克娜娜眼皮子底下受伤。
发热也不会有这样的症状。
那不是她的热浪。
若诚喝了特制魔药，曾经对痛觉无比迟钝的感官如今变得无比敏锐。
她闭着眼睛，心神震荡。
一边共感着乌克娜娜丢失血肉的痛苦，一边挣扎着刺激自己醒来。
乌克娜娜此刻的虚弱，让若诚连一丝不安都不敢放开被她感知。
之后乌克娜娜又以生命力作为交换，才勉强抵挡住了红月最后一波骤然增强的攻击。
生命力缺损带来的一切症状，这世上没有人比若诚更清楚那种感受。
她榨干自己的所有理智，拼了命地和她表现出正常的模样。
灵魂裂开的声音很清脆。
像是冰面绽开纹路，又似水晶猝然迸裂。
她不能让乌克娜娜担心。
不能被她发现自己一直在抵抗药效。
虚假的平静，服帖地变成她的面具。
可是她每一丝血肉，都因为剧烈的情绪冲击变得麻木，就连心脏和精神都跟着扎满了空洞。
若诚睁开眼睛安静地盯着乌克娜娜良久。
她在思考，在犹豫。
直接问已经知道缘由的问题并不理智。
乌克娜娜也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她只会说“没事”。
旁敲侧击也不行。
这种手段都是乌克娜娜玩剩下的。
她想亲眼看看她背后的情况，可乌克娜娜并没有给她探查的机会。
乌克娜娜将她箍在身前，只将完好无损的地方给她看。
若诚一点点扯开她的衣服，故意在疤痕即将显露的边缘处停下了动作。
乌克娜娜的心跳没有任何变化。
坦然，疲惫，就是所有的节奏。
乌克娜娜讨好她，光明正大地借着小手段转移她的注意力。
微光下，若诚瞳孔里的十字红痕颜色确有加深。
那是耀眼的血红色。
乌克娜娜的指尖僵硬，踌躇半晌，才抚上若诚的脸颊。
即使两人已经从刚才的小动作里，都清楚了对方心底的顾虑，以及对彼此互相隐瞒的小秘密，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泰然自若地和对方默契演戏。
她们都在心疼，在绝望在崩溃。
可又是那么平静。
心脏累到极点的时候，就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乌克娜娜故作镇定地拥抱着若诚，竭力收回眼泪，“真的只是累了......”
若诚克制着自己没有什么用的担心，堪堪阻止手指落在伤痕两厘米的地方，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追命】追不了生命力。
若诚还是想试试。
可乌克娜娜不想若诚因此把她零落的灵魂崩成碎屑。
“睡觉吧。”
『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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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娜娜睡着之后也在防备若诚检查自己的后背，愣是抱着她平躺了一整个睡眠时间。
若诚心口的不安浓重到她不得不去吻乌克娜娜缓解，她一点点向下吻着，最后实在忍不住，趴在她的胸口，蒙着被子闷声哭。
『哭累了就不会想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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